“才結束工作?”
“嗯。”
……
以一問一答的形式聊了會兒天,時透月突發奇想,問道:“如果太忙的話可以把中也送來我這邊,等你工作稍微清閑點再接他回去。”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半晌,幾不可聞的嘆息聲順著話筒傳過來,“你那邊方便嗎?”
“等我明天問下爸媽,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
“好,麻煩你了。”
“誒呀,客氣啥呀。”時透月的眼珠子轉了轉,說出一句槽點滿滿的話:“我們好像那種共同撫養一個孩子的異地夫妻啊。”
“是嗎?”他反問,向來平靜的語氣中攜著驚訝,下一句話又恢複了情感淡薄的說話方式,“的確有點。”
“你倒是吐槽啊織田!我說這話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吐槽!”
“……”
推開房間門,時透月虎軀一震,屋子裡為什麼會有“黑白無常”?
森川螢和降谷零並肩跪坐在榻榻米上,身板挺得筆直,雙手平放在大腿上,臉頰緊繃,四隻眼睛牢牢地瞪著她。
殺氣!她感覺到了殺氣!
“二位有何貴幹?”
森川螢猛地起身,跪的太久導致雙腿發麻,她沒站穩,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尷尬,瀟灑地甩了甩頭發。
“誰?到底是誰?讓你大半天偷偷摸摸、避人耳目地接電話?!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你最好老實交代,別想糊弄我們。”降谷零雙手叉腰,高高揚起下巴,即便是坐著,氣勢也完全不輸給旁邊站著的人。
面對八卦二人組的連番攻勢,時透月有種無力感,輕描淡寫地表示:“一個朋友。”
螢:“男的女的?”
“男的。”
小金毛眉梢一顫,表情複雜地望著她,說不出是生氣還是失落,總之他看起來不太高興,“和你關系不錯?”
時透月點頭,不自覺地勾起嘴角,“嗯,是個很值得深交的人。”
只可惜織田作之助似乎天生自帶疏離感,對她的態度談不上熱切,但也不算太冷淡。
總之,想和他當交心好朋友是件難度系數極高的事……順其自然吧,太刻意只會讓人産生抵觸心理。
“很值得深交?”森川螢接過話茬,饒有興致地追問起來,“大概是什麼樣的人?”
不帶一點猶豫,時透月精準描述:“一個不會吐槽的三無。”
“哈哈哈哈!那跟你很配啊,我記得你就喜歡話少的男人。”
“啊?真的嗎?”降谷零將目光投向她,語氣有些急,似乎十分迫切想知道答案。
她小作思考,沒有否定:“差不多吧,至少我不太喜歡話很多的型別,就跟小孩似的,特別吵。”
小金毛垂下眼簾陷入沉思,腦子裡回溯了一遍最近的記憶,他應該不屬於很吵的那種人吧。
……
“咚咚”狂跳的心音在這寂靜的夜中顯得愈發明顯,降谷零不停深呼吸,努力讓心跳恢複平靜。
這兩人的睡相都好糟糕!簡直糟透了!
睡在左側的森川螢就和八爪魚似的,手腳並用趴在他身上,嘴裡說著亂七八糟的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