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閑扯淡,某位咒靈卻驚成了表情包,可以完美s世界名畫《吶喊》的那種。
這、這不是月上輩子最好的朋友嗎?!連名字和長相都沒變!
夜晚沉靜如水,月華為城市蓋上一層銀白色羽衣,建築物的輪廓湮沒在光影之間。
身旁傳來平緩而有規律的呼吸聲,時透月偏眸看去,目光細細描摹著好友的側臉。
和她不同,螢的手幹幹淨淨,上輩子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壞事。
可是這傻姑娘卻放棄了和家人一起投胎的機會,死後在陰陽交界處等了她四年,最後選擇和她一同墮入地獄。
“別害怕,有我在。”她牽著她的手,義無反顧地走進熊熊燃燒的業火中。
螢希望她這輩子能當一個好人,她答應了,所以無論如何都會兌現承諾。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闖入房間,恰巧落在森川螢的眼皮上。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遮,隨後緩慢地撐開眼皮,餘光瞥見好友正靠在床頭發呆,神色裡帶著點不可置信。
“怎麼了?夢到猛男了?”她打了個哈欠,隨口調侃道。
“啊……差不多。”時透月如大夢初醒般,怔愣地轉頭看向她,沒頭沒腦地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是啥樣的嗎?”
“嗯,當然記得。”
由於剛睡醒,女孩子的嗓音帶著點啞,聲音如潺潺流水般灌入時透月的心房,喚醒塵封多年的回憶。
終於想起來禪院甚爾那個弔樣子在哪見過了,她遇到螢之前,也是那副弔樣啊!
如果放任不管,繼續讓他待在禪院家,那家夥長大以後絕對會變成反社會,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但即便想幫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家裡經濟水平有限,不可能再養一個孩子。
如果老爸賭馬能中一個億就好了,只要有錢,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九月的第一天,陰沉的低氣壓將城市包裹,烏雲壓得很低,天空灰濛濛的,暴雨將至未至。
出門沒多久,豆大的雨點砸下來,時透月連忙撐開雨傘,雨滴斜斜拍向小腿,連呼吸都纏繞著水汽。
穿過帝丹小學的大門,走進教師辦公室完成報道,她跟在年輕班主任的身後,來到一年a班教室。
進門的瞬間,好奇的小朋友們迅速將她團團圍住,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嘰嘰喳喳的,好似一群剛出籠的小鴨子。
“哇!好可愛啊,就像洋娃娃一樣。”
“她的頭發是紅色的誒。”
“臉好小,面板好白,是藝人嗎?”
時透月:心累,頭好痛,吵得腦殼疼。
“行了行了,快回座位上坐好。”班主任高橋美咲板著臉說。
“是!”
班主任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寫下她的名字,放下粉筆,撚了撚指尖上的白灰。
“時透同學之前生活在長野,上個月才來到東京,想必還有諸多不適應,大家要好好和她相處哦。”
時透月的目光落向倒數第三排,好友接收到訊號,沖她做作地一挑眉。
“老師,我和森川同學是很好的朋友,請問可以跟她當同桌嗎?”
“額,但她已經有同桌了。”高橋美咲眉頭輕蹙,神色裡透著為難,“降谷同學,你願意換位置嗎?”
金發小男孩稍愣片刻,旋即偏頭看向右邊的人,“我不想換。”
行吧。時透月本就沒報啥希望,畢竟姬友人美心善,想繼續跟她當同桌再正常不過了。
不料班上某個好事鬼卻強行為她出頭,一名留著寸頭的小胖子猛地站起,指著降谷零大聲道:“喂!你別給臉不要臉,跟新同學換一下會死是吧?”
時透月頭上緩緩打出個問號,心中腹誹: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多大點事啊,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