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在國外這種開放的環境，她就算潔身自好，但也難免耳濡目染。

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一開開關。

燈一亮，什麼都得歸位。

“我去洗澡。想喝茶，自己泡。不想泡，就自己去開冰箱，裡面什麼飲料都有。想讓我伺候你的話，門都沒有。”

扔下還立在原地，等著異樣狀態消下去的哥哥，雲蝶之頭也不回，往浴室裡走去。

邊走邊偏頭摘耳環、取項鏈、散散一頭波浪似的蓬鬆發。

浴室的門一關上，遲澤周閉眼，接著慢慢睜開眼，摘下眼鏡，揉了揉酸脹的眉心。

雲蝶之累了一天，扔了一顆海鹽味的浴球進浴缸，點了香薰蠟燭，把自己扔進熱水的懷抱裡。

遲澤周開啟冰箱，才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

除了碳酸飲料還是碳酸飲料。

蔬菜、葷菜、健康的食物，很難在這個只有雲蝶之的家裡出現。

遲澤周感到頭疼，他把空間全權留給她，不是讓她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

過期了的三文魚，還剩半盒的薯條，喝了一半的牛奶，殘留的湯湯水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養活自己的。

認命的給她清掃，把不該留的東西，從冰箱裡拿出來。

雲蝶之睜開眼，聽到外面的窸窣動靜，竟感到沒由來的安心。就像是好久之前，她在他臥室老舊的浴缸裡泡澡，他在外面給她洗衣服拖地。

浴室霧氣悶熱，頭發濕成一縷一縷貼在女人驚豔的臉上。

再往下沉，雲蝶之沉到浴缸底，淹掉一腦子的胡亂思緒。

等洗完出來，桌上已經被他清理出了一桌子的垃圾。

雲蝶之栓好浴袍腰帶，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身後，膚白貌美。

遲澤周坐在沙發上，兩隻手肘撐在微張開的大長腿上，肩臂撐開，沉著又有安全感。

過了這麼些年，他依舊那麼英俊清雋，和以前相比，只是骨架更強硬，更大了些，一絲不茍的襯衫下，包裹著流暢成型的肌肉。

雲蝶之看著桌上他收拾好的傑作，動了動嘴：“我可沒錢付你。”

遲澤周抬眸：“沒說讓你付。”

雲蝶之打趣：“祥林嫂？”

遲澤周疑惑的眼神。

雲蝶之勾唇一笑：“任勞任怨。”

遲澤周當沒聽見，起身，利落穿好外套：“早點休息。關好門。誰來都別開門。”

雲蝶之：“……”怎麼跟張揚哥交代的一模一樣，囉嗦。

遲澤周走到了門口，又突然回頭掃眸看向她：“記得吹幹頭發再睡。”

她頭發長，又多，長時間舉著吹風機，手會酸，很累。

所以她愛偷懶，只吹頭頂，不吹發尾。

她敷衍：“知道了。”說完就離開了客廳。

遲澤周多看了她一眼，見她已經回了自己的臥室，最後收回眸子，什麼都沒說，帶走垃圾，輕聲關好門，走了。

第二天專案開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