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點頭,“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那麼我們現在悄悄查此事?”
雪蘭揚起眉來,唇邊滑過一絲冷笑,“邵姨娘和我孃的恩怨慢慢查,我倒想先了了我和邵姨娘的恩怨。”
劉嬤嬤有些不明白,雪蘭轉頭過去,看著劉嬤嬤微微一笑,“不給邵姨娘點苦頭吃,她就當我是好欺負的了。”
轉眼到了初一,邵姨娘早起後,便到旁邊的佛堂裡。凡櫻跟在邵姨娘身後,手上託著一託盤精挑細選的水果。
邵姨娘供果十分講究,各類的水果事先都洗後,再一碟碟的裝好。連幾個果子的數量邵姨娘都極是講究。蘋果之類多是五個,以祈五足皆全。
來到佛龕前,邵姨娘先把佛前的黃綢簾分了開,掛在兩旁。隨後親自動手點著了佛前的兩根紅燭,回身從凡櫻手上接過一碟碟水果,供在佛像前。
邵姨娘拿起一旁放著的三根香,那是自己特意叫人制成的。煙不大,還有一股暗香,聞著叫人心曠神怡。
邵姨娘把三根香湊近燭火處,想借著蠟燭的燭火點起香來。
在三柱香還沒接近蠟燭的一剎那,三柱香忽然忽的一下莫名的燃燒起來。那三條火苗如三條小火蛇一樣,快速的竄上了邵姨娘的手指。
邵姨娘啊的一聲尖叫起來,甩手扔掉了三根香。火苗並未因為香被丟掉而停下來,火苗瞬間在邵姨娘的掌心中著了起來。
邵姨娘和身邊的丫頭都嚇壞了,誰也沒見過這樣的事。
到底是趙媽媽年紀大,有些閱歷,她抽出帕子上前來捂住了邵姨娘燃著的手。火雖滅了,但是那股鑽心剜骨般的疼痛已經蔓延於邵姨娘的全身。
待趙媽媽小心翼翼的要拿開帕子時,邵姨娘的手掌無論如何和帕子分不開了。
“可了不得了,定是起了燎泡了!”趙媽媽望著疼叫著的邵姨娘,驚得目瞪口呆。
“快,快請郎中去啊!”好半晌回過神來,朝著丫頭們就喊。丫頭急匆匆的跑出去,趙媽媽再看邵姨娘,她已臉色雪白,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湧出眼眶來,若不是一旁有凡櫻扶著,此時早跌坐在地了。
院裡的幾個丫頭婆子跑了進來,又是扶邵姨娘,又是急著去稟林氏,東跨院鬧了起來。
沒半個時辰,邵姨娘被香燒了手的訊息在內院裡傳開了。
一些貫扯老婆舌的僕婦們,雖未見當時的情形,卻能繪聲繪色的講起當時的情形。
“……當日啊,邵姨娘第一次點香就未曾點著。這可不就是佛祖給她的警示麼?邵姨娘心中沒有敬佛之意,竟然還斜睨了佛祖一眼,這才有了之後佛祖的懲罰呢!”
另一個僕婦按著胸口一個勁的念著“阿彌陀佛”,“這可了不得,對佛祖不敬可不有她的好日子過了!”
另一個僕婦捂著嘴譏笑了起來,“你們知道些什麼?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幾個僕婦都追問她,這個僕婦故作高深莫測樣,“我告訴你們啊,是邵姨娘做了什麼虧心事了。做了虧心事,居然還敢到佛祖面前去,那不是找著佛祖罰她麼?!”
幾個僕婦追問著是什麼虧心事?
這個僕婦小聲道,“什麼事我不能說,你們只想邵姨娘這段日子可消停過麼?今日病了明日好了的,旁的話我不說,你們自己想去。”
僕婦們都閉上了嘴,心裡卻都沸騰了,把葉府自邵姨娘來之後的事,一件件一樁樁的與邵姨娘聯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