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讓邵姨娘也回自己的東跨院去了。
邵姨娘剛回到東跨院,丫頭花綴上前喜氣洋洋的對邵姨娘說,“姨娘,邵大老爺進府裡來給老太太送臨江頭網的桂魚來了。”
“哦?”邵姨娘臉上有了些喜色,自家兄長在京城裡開了家酒樓,現在倒也做得極大,新鮮物比別處都來得快些。因而邵姨娘笑道,“哥哥到底是有些良心,知曉先給府裡送來。”
“那是自然了,”花綴湊著趣道,“姨娘對邵大老爺很好,邵大老爺自然也會為姨娘爭些臉面。”
邵姨娘含笑著進了房裡。
沒一會兒功夫,小丫頭進了來,“姨娘,老太太叫邵大老爺來看看您。”
“是嘛,”邵姨娘高興的站起身來,“快,請大哥進來。”
小丫頭引著邵姨娘的大哥邵虎山。
邵虎山原本是京城人士,邵家祖上沒什麼基業,他勉強支撐起一家小酒館。後來,自家妹子被抬進了沐恩侯府,成了沐恩侯葉世涵的姨娘,又為沐恩侯生下兩個女兒。沐恩侯府一向大方,邵姨娘吃穿不愁,家裡老父過世,妹子出門,少了許多嚼頭。邵姨娘也顧著兄長家,私底下沒少幫扶他們,邵虎山小酒館的生意也漸漸好起來了,把一個原來的小酒館,改成了如今的酒樓。
邵虎山進了門,大刺刺的坐在太師椅上,把一條腿抬著橫放在椅座上,腳背壓在另一條腿上,對著迎出來的妹子嘿嘿笑著,“妹妹一向可好啊?”
邵姨娘最是看不慣自家哥哥失了儀態的模樣,她叫丫頭上了茶,打發走丫頭後才道,“哥哥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不知曉這規矩呢,你看看,哪有人像你這樣坐的?就是叫丫頭們瞧見了,都人輕看了你。”
才來就被自家妹子搶白了一頓,邵虎山有些生氣,他收起笑來,把腿放了下來,埋怨起邵姨娘,“你瞧瞧你,多日子不見為兄,一見就先教訓我,若是這樣,我下次不來也罷。”
邵姨娘見哥哥著了惱,臉色微緩,再不提前話,“家裡怎麼樣?酒樓的生意還好麼?”
邵虎山微撇著嘴,晃了兩下腦袋,“不好啊,現在酒樓的生意難做啊。不說旁的,前兒我才得了四簍臨江的桂魚,這不想著妹妹在葉府裡做姨娘,我得為我妹子撐面子,所以拿來了兩簍來,一下子就去了一半的桂魚呢。”
邵姨娘自然清楚自家哥哥的做派,她瞥了邵虎山一眼,“哥哥說這些做什麼?難道這些年來我對哥哥不好麼?”
邵虎山轉著眼珠,呲牙笑了,“自然是好了,正因為妹妹待我好,我才想著有個新鮮東西送到侯府來呢。你都不知道,你們家老太太聽聞我送來了臨江頭網桂魚,高興得什麼似的,一個勁的在誇我,還叫我來你院裡看看。”
邵姨娘知曉自家哥哥說話一貫沒處聽,葉老太太富貴了一輩子,難道還會因為兩簍子桂魚喜歡得什麼似的?
邵姨娘也不點破,岔話問起侄兒,“常哥兒可還好?”
邵虎山點頭,“這小子身子不錯,就是忒頑皮了,還不喜讀書,我打了他幾次。”
邵姨娘就勸,“哥哥也是,好好教導他便是的,你小時候一樣不喜讀書,怎麼好再動手打他?”
邵虎山被妹妹戳穿了過往,只嘿嘿笑著,“我這不也是為他好嘛,下次不打他便是了。”
提及兒子,邵虎山又想起一事,“妹妹,你能不能讓常哥兒來你府上的學裡讀書?聽聞得,侯府裡學裡的公子們筆紙都是現成的,先生也是頂好的,點心茶水都比外面的都好,逢年過節,還有茶點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