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了馬蹄聲,盛信廷聽到了,刺客也聽到了。其中一人吹了一聲口哨,刺客虛了一招皆逃。盛信廷的護衛就去追,被盛信廷喚了住。
雪蘭扶住了盛信廷的身子,看著已經被血浸紅了的一支袖子,臉色雪白一片。“快叫人請太醫!”
一隊人馬已經到了馬車這邊,韓琢從馬上跳了下來,一眼看到手臂是血的盛信廷先單膝跪倒,“主子,奴才來遲了!”
盛信廷這才把劍收了起來,他皺著眉轉頭看了眼雪蘭,“你有沒有受傷?”
雪蘭搖著頭,抬頭又看向盛信廷的臉,“你快別說話了,馬上坐馬車回家裡好好歇上一歇。”
盛信廷抬頭看向四周,眉宇間的冷冽叫人不寒而慄。“去查查去。”
有護衛馬上離開了。
盛信廷望著倒地身亡的幾個護衛,閉了閉眼睛,“回府。”
雪蘭扶著盛信廷上了馬車,先用帕子包緊了他的手臂。很快雪蘭發現,一塊小小的帕子根本包不住盛信廷的傷口。
雪蘭咬緊了牙,扯過一旁的迎枕,撕開了布條下來,一條條的纏在盛信廷的手臂上。
盛信廷低頭注視著忙碌的女人,待她剛剛包好了他的手臂,他便將她擁在懷裡,“今日讓你受驚了。”
雪蘭的眼中一酸,淚水盈滿了雙眼。
他已經受了傷了,竟然還在惦記著她……
“都說不讓你說話了,你怎麼還說?!你難道不知曉自己流了多少血麼?”雪蘭把頭埋在盛信廷的胸口,聲音有些哽咽。
盛信廷撫上了雪蘭的頭,“好了,快別哭,從前我也受過這樣的傷,只是沒認識你罷了。”
一句句溫聲軟語,哄著她,勸著她。
雪蘭止住了淚,揚起頭將手按住了盛信廷的嘴。“不許說話了。”
盛信廷乖乖的閉上了嘴,雪蘭這才扶著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你冷不冷?”
“不冷。”
“你別睡,回家便好了。”
“嗯。”
雪蘭握緊了面前上染著血跡的大手,“從前只知曉依靠著你,今日倒讓你靠著我一下罷。”
如果說能讓他忘了疼痛的良藥,便是她。她的擔心,她的害怕,她的緊張,在今日都迸發出來,毫無遺漏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他歡喜著,滿意著,又被層層的甜蜜包圍著。
盛信廷的嘴角揚起了一道極好看的弧度。
“這一生,我們就互相依靠就好。”
盛信廷合上了眼睛,淡淡而笑。
隨著他的話,雪蘭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似乎只要一鬆開,他就會在她面前活生生著飛走了。
“一生一世。”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