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故意避開了秦氏的話,提到回門的事上,盛信廷心裡是感激雪蘭的。他笑起來,“我定然不會丟了盛奶的面子。”
“只怪你從前送的東西太好了,”雪蘭嗔了盛信廷一眼,“這次回門拿得禮薄了,顯得對他們怠慢了,若是厚了,我們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盛信廷颳了雪蘭的鼻尖一下,“才嫁過來,你就心放在我這邊了?不愧是我娶進來的賢內助。”
兩個人再不拉秦氏的話,說起回門的禮單來。
說著說著,雪蘭發現盛信廷不再說話,她轉過頭去看時,盛信廷正支著頭望著自己。他的眼裡全是化不開的濃情,叫雪蘭雙腮瞬間染上了紅霞。
“看什麼?”雪蘭推了盛信廷一下,動作是極輕柔的,盛信廷的身子連晃都沒晃動一下。
“看你……”盛信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來,“很美。”盛信廷說完,身子靠了過來,頭抵在雪蘭的額頭上,四目相對著。
雪蘭在盛信廷的雙眸深處似看到一團剛剛燃燒起來的火苗,似乎為了迎合昏暗的內室,他眼中的火種越來越亮。
“奶,時候已經不早了……”還不待雪蘭回他一句話,盛信廷已經抬手旁小幾上的燈罩拿了起來,極輕的噗了一聲,內室暗了下來。只有外室淺淺的燭光映了進來,給本就曖昧的內室,添了些許柔情。
在這片柔光裡,盛信廷擒住了雪蘭纖細的腰肢,聲音喑啞低沉,“蘭兒,我知曉你的好……我都知道……”
雪蘭靠在盛信廷的胸口,聽到那一聲聲有力的心跳聲,輕輕一笑,“我卻是什麼也不知曉的,你別把我想得太聰明瞭……”
話未說完,雪蘭的身子已經被盛信廷橫著抱起……
芙蓉帳子擋住了兩個人的身影,燭火似乎也識趣的暗淡下去了。
翌日一早,雪蘭送走了盛信廷,就去了騰鈴閣。夫人魯氏剛剛用膳,魯氏見雪蘭帶著丫頭進了來,笑道,“你來得倒巧,坐下來一道吃些早膳罷。”而魯氏身邊一個婦人,卻是雪蘭第一次見。
只見那個婦人著柳綠色的緊袖衣衫,外罩一件黛色的吉祥紋褙子,梳著一個平髻,頭上不過插著一支金鳳。若說是嬤嬤,她卻年輕了許多,若說是主子,她的穿著實在太過簡樸了許多。
婦人正在一旁盛著湯,湯盛到了半碗,婦人麻利的把瓷勺放在碗裡,一併捧到魯氏的面前。
魯氏指了指面前的桌子,婦人才把碗放了下來,一轉身,又退到一旁撥起玉碟裡的蠶豆。
看著她動作熟練,絕非第一日服侍魯氏。雪蘭更加懷疑起婦人的身份來。
魯氏見雪蘭看著婦人,笑了笑喚過了婦人,“柳姿,快來見過廷哥兒的媳婦。”
被喚過來的婦人,疾走兩步,給雪蘭施了禮。魯氏在一旁笑著解釋著,“這是段姨娘。”
雪蘭馬上想起盛蘭溪的生母,魯氏的丫頭被抬舉為姨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