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此麼?
雪蘭心裡思量著劉嬤嬤打聽出的事。許久,她才又道,“那麼,平日裡三爺的院子裡諸事也是由他乳母掌管的麼?”
劉嬤嬤點頭,“是,聽說夫人似乎也把三少爺養在自己院子裡,但是三少爺似乎並不喜歡住在紫園,鬧了一場病,才又遷出了紫園。”
雪蘭望著腳下的青石小徑,不再說話。
如果真如劉嬤嬤所說,那麼這個乳母到底是什麼人的人,如今倒不好說清楚了。有可能是夫人的人,也可能不是。而現在,雪蘭要想法子先知曉劉嬤嬤的話有幾分真。
雪蘭回到了蘭園,張嬤嬤已經把女紅架子叫人支了上,張嬤嬤立在一旁,只等雪蘭去持筆畫花樣子。
又是花樣子!雪蘭死死的盯著女紅架子,恨不能盯倒了它才好。
“小姐?”張嬤嬤故意喚了雪蘭一聲,似在提醒她。雪蘭一言不發走過去,劈手奪過了張嬤嬤手上的筆,“說罷,今日又要畫什麼?!”
如果聲音大可以殺人的話,張嬤嬤早就血濺當場了。
張嬤嬤不氣反笑,“小姐,我們今日畫一幅花團錦簇,明日畫一幅百子獻壽,後日畫千手觀音……這幾日只是畫,待畫完了,小姐再一幅幅的做。倒也不必一日做出一幅來,只慢慢練練手法即可。”
雪蘭聽不下去張嬤嬤說的是什麼,她只覺得飯菜猶如在她眼前倒行,款款中退出了她的人生。
畫!畫!畫你全家!!
“行了,要畫便快些畫罷。”雪蘭冷冷的打斷了張嬤嬤。
張嬤嬤在一旁指點起雪蘭,雪蘭一筆筆照著張嬤嬤尋來的樣子畫。又是一個燦爛的上午,雪蘭以這燦爛的半日裡累得腰背僵硬。
好不容易畫完了半幅,雪蘭扶著女紅架子站起身來,向平秋伸出手去,“扶著本小姐出去走走。”
劉嬤嬤見雪蘭步履蹣跚,便攔了她,“小姐,馬上要中飯時候了,您還出去麼?”
“去,”雪蘭半邊身子靠在平秋身邊,“我再不出去走走,只怕真要癱在這房裡了。”
平秋自然不敢多話,攙著雪蘭向蘭園外走去。
“小姐要去花園子裡麼?”離了張嬤嬤,平秋顯得小心翼翼。
雪蘭走了一段路,腿腳恢複了許多。她望向通往外院的小路,皺了皺眉,“去三爺的院裡看看。”
平秋只得扶著雪蘭,向三爺葉建彰所居的竹園而去。
到了竹園,有小丫頭一見雪蘭,急忙向裡面報去。沒多久,簾子一挑,葉建彰從房裡迎了出來,而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望著雪蘭皺緊了眉,“二姐姐怎麼來了?”
雪蘭心微疼,原來自己親弟弟這裡並不歡迎她。
對於親弟弟,雪蘭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心疼和內疚。她笑了笑,“建彰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葉建彰怔了怔,轉讓出路來,“二姐姐裡面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