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勉看向雲知儀,後者冷聲道:“之所以舉行這麼一場不公開座談會,是想給大家留些體面。”
“不要覺得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她用手指敲敲桌子,“我不想聽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理由,現在因為你們的鬧劇,州內生産總值下降百分之四十七!這個數字好聽嗎?”
雲知儀是負責唱黑臉的那個,說起話完全不講情面,從某場爆炸開始,州中有決定性的幾家就沒消停過。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們在互搞,雲知儀不會插手這種事,她只需要表現出一個態度:給她最好的結果。
江詞握著一支鋼筆,思緒如麻,這麼長時間,程梧那兒說是要對付山千,對付來對付去,背後的內州政府中人遭了殃,自顧不暇。
不用想都知道有韓思勉在其中運作的緣故,她本來打算,內州中人不值得擔心,就去和永珍集團談談合作什麼的,可公司三天兩頭出狀況,從暗城那兒得知是這裡某個人的手筆,就哪還有心思。
這麼長時間,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傷了元氣,林慈的百生彙聚相比其她人要麼科技研究所、要麼晶片之流,接觸大眾,能被下手的機會越多。
一度讓她焦頭爛額,她知道這其中有著山千運作,明明山千出現在外州,才有的這麼多爛攤子。
可沒有任何根據,看起來,山千什麼都沒做——不,永珍集團研發新型作物成功,好評如潮,公司探究各個領域,得到業界大拿人物的支援。
聖殿政府單獨點名,大力表揚永珍集團擁有的創新發展精神,特意誇贊集團董事長山千是為人民著想的企業家。
內州、中心州多家學術機構與永珍集團建立深度連線,中心州某大學邀請山千進行座談會,當天會場人滿為患,擠滿了來自各地的人。
山千被譽為新時代偶像,那些所謂的大熱偶像在她的面前不值一提,幾乎全州所有人崇拜她。
年少有為而不忘初心,集團發展的同時帶動地區致富,從根本改變貧困,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讓邊境地區也跟上技術改革腳步。
只有她在變好。
在她們不得不處理應接不暇的麻煩,某些東西從手中悄然溜走。
只有,山千在變好。
林慈感覺喉嚨幹澀得厲害,所有事情都和山千有關系,肯定的,但有證據嗎……深想就頭疼,她準備喝口茶。
這時候,林慈才發現,桌上沒有常出現的茶,只有白開水。
是涼白開吧。
她失神地望著那杯水,恍然抬頭看向韓思勉,她……知道了。
預料之中沒有人會打頭陣說話,雲知儀便繼續道:“經濟發展受到影響,或許是計劃與時代變化相差過大,所以需要進行相應的改革創新。”
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們看桌上的檔案:“這是聖殿政府部門一致表決認可的方案,今後將由永珍集團作為先兵,領導發展。”
“這……”
江詞嘴唇動了動,雲知儀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就一個意思,以後都歸山千管,就像底州那樣,外州也屬於她。
“韓明使,雲州長,這樣簡單粗暴的壟斷,對企業及地區發展也不好吧?”烏九鳴沉聲道。
韓思勉說:“這不是壟斷,是發展力量集中,由優秀的領導者指揮,呈現出百分之二百的效果。”
頓了頓,她說:“那麼舉個例子,比如永珍集團在底州,你會覺得她是壟斷嗎?不是,她只是進行領導,州中依然競爭發展,能者居上。”
這話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烏九鳴臉色異樣,僅僅因為她們之間的事情,政府就允許山千騎在她們的脖子上?內州那群——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山千很早就接觸過內州和中心州的人了。
但怎麼能甘心啊?!
怎麼會甘心!
關楚舟問道:“這件事沒得商量嗎?盈利虧損僅因為某一年的漲幅就定性,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