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千隻說可以陪她聊天,沒多久,宿行帆身上貼的磁片閃爍出紅色的燈光。
她遺憾地說:“我單獨的時間有些久,得接受治療了。”
“回中心州嗎?”
“車上可以治療,但也要回去了,母親本來就不放心我一個人出來,可是我太想見到你。”
說話間,幾名穿著白大褂的人推門而入,對兩人說了聲抱歉,便拿起某種可以隔絕任何光亮的擋板,組裝成長方形盒子,把宿行帆罩得嚴嚴實實。
宿行帆在光亮消失的最後一刻,努力抬手,向山千告別。
白大褂們組裝好擋板,就把宿行帆推出去,山千跟在身後,見宿行帆被推進一輛外形類似集裝大貨車的汽車裡。
車廂門開啟時,她看見內部琳琅滿目的複雜儀器。
山千凝視著汽車駛離,拇指指腹抹過臉頰,真奇怪,宿行帆有種神性。
有機械心髒的神。
“她身體不好,從小就是這樣,很早之前就想來外州找你,一直沒辦法,今天總算能如願了。”
韓思勉走過來說道。
“告訴我,我去找她。”
山不是沒去過中心州,這樣一位特殊人士的請求,她還是可以滿足的。
韓思勉微微搖頭:“可能擔心引起某些麻煩,不過她說,她就是想親自過來找你,她覺得這個過程很有力量,你讓她看到很多東西。”
山千沒說話。
韓思勉好奇地打量她:“你不問問她是誰麼?”
山千說:“韓明使不說,她也會告訴我,她本人不是什麼重要職員之類的。”
她們有聯系方式。
韓思勉笑了笑:“對,她確實不是什麼政府職員,就連她所有學業都是在家裡進行,”頓了頓,“但是,她的母親,是現今聖殿最高執行人,聖子。”
山千看向她,心說,確實很意外。
沒有人樂意把多年的心血雙手奉上,但到這兒份,也沒辦法。
江詞回老家去找母親,得到的回複是順應局勢,她待了會兒便回程,路上順帶去看費以鳴,她有種老師什麼都料到的感覺。
剛好烏九鳴從費以鳴的別墅出來,兩人相視一眼,都沒多說,事情已經這樣了,說那些有什麼用?
可能這整件事裡唯一讓人欣慰的是,內州那些手太長的人被處理掉,從今往後,外州沒有多餘的人插手,只有山千和政府。
將檔案整理好後,林慈看向宣風淩,無奈搖頭:“我們還是輸了。”
宣風淩神情坦然:“你知道嗎,我之前覺得山千能統一底州,是幸運,是天時地利人和,再加那麼一點小計謀。
“直到面對她,明明看起來,她什麼都沒做,卻到處是她,你可以說是環境、說另些外部力量迫使我們做出行動,但細究起來,每個變化的支點都繞不開她。”
她確實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山千這個人……真的很強。
宣風淩看向窗外車水馬龍,接通電話:“媽媽,怎麼了?”
“小金牙,我聽著外州動靜不小,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她微微一笑,“家裡需要幫忙嗎?”
“不用,咱肉聯廠小廠子,沒啥事,還有永珍集團幫助,你好好在外州,但要是累了啊,就回家,媽給你做菜吃,媽做的菜,人山千董事長都說好呢。”
“好,今年冬天我在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