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事?”
“麻煩,難講。”赴知揚咳嗽幾聲,笑道,“我去會會她。”
“小心些啊。”宴清鶴無奈道,若有所思著。
山以楚端端正正坐在放著自己名字的標識牌的桌子後,慢吞吞剝著橘子,對周圍人來人往充耳不聞。
“你好,方便聊一聊嗎?”
聽到聲音,她方才抬頭,面不改色:“暫時方便。”
還真是莽啊。
赴知揚心說著,溫聲道:“我是赴知揚,外州州明使秘書。”
“嗯,我知道你,有什麼事嗎?”山以楚又將白色橘絡剝下。
“……是嘛,”赴知揚將尷尬的笑容掩去,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你初來乍到,有些事情或許會不熟悉,所以想問問你需不需要幫助。”
山以楚將一瓣剝好的橘子塞進嘴裡,慢悠悠嚼著:“謝過赴秘書好心,不過,再初來乍到,一個月的時間也熟悉得差不多,就不必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
赴知揚少見的有些如坐針氈,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這話是在含沙射影說她巴結關系晚了嗎?
真不留情面,像這樣初入政府卻背靠大樹的人,句句帶刺,根本用不著你來我往的面子功夫。
再怎麼說她也是前輩,赴知揚回過神,繼續說道:“你可能誤會了,我指的是你最近正在做的事,我曾經在中心州、內州政府均任職過,或許可以給你幫助。”
山以楚終於再次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麼你有什麼線索?”
很篤定的語氣,認定赴知揚對她所做的全部事一清二楚。
赴知揚笑容很淺:“有些事情並不是可以一句兩句話說得清楚,時間越久,牽扯的關系就越多,中心州是這樣,內州也是這樣。
“更何況,根系太多的植物,是沒法一下子拔完的,換句話說,強行去做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情,利益得失很難計較。”
山以楚微微抬起下巴,那雙琥珀般清透的眼睛裡,毫不掩飾嘲諷,很快,她收回視線,繼續剝橘子,聲線愈冷。
“如果凡事都計較利益得失,那麼我應該去做一名商人。”
看來,是把她當做見風使舵的政客呢。
赴知揚面色如常,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還是那句話,山以楚的背景可比她硬得多。
山以楚快吃完橘子的時候,議瓏川走過來,有些無奈:“以楚,你一直待在這裡?”
“……”她拿起名牌看了眼,“是我的位置沒錯。”
議瓏川說:“我不是指這個,為什麼不四處走走,或許能交一兩個不錯的朋友。”
她帶山以楚來表彰會的根本原因,就是讓山以楚認認人,見見世面,哪想這孩子在位自己的置根本不動的。
“用不著,老師可以不用管我。”山以楚拿起盤子裡的葡萄,又大又圓,汁水飽滿。
議瓏川心中嘆氣,也知道拿這孩子沒轍,便問道:“赴知揚來找你,怎麼沒多聊聊?”
“沒什麼好聊的,”頓了頓,她問道,“會給老師帶來麻煩?”
“不至於,她也是我的人。”議瓏川說,韓思勉是她的人,當然韓思勉的親信部下也屬於她。
山以楚歪頭:“她挺膽小的。”
議瓏川心想,赴知揚知道山以楚是她的人,便想提醒山以楚什麼,只是吃了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