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鶴渾身疼得笑不出來,扶著牆坐下:“沒事,我稍微休息休息,”頓了頓,她說,“要真有重要的事,宋希不可能大咧咧地留著,肯定清過場。”
“應該是。”山以楚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不過,我大概明白宋希為什麼不直接將研究所炸毀,這裡面殘存的東西,她處理不了。”
宴清鶴抬起左手,掌心皺巴巴,而指尖好像沾到稀硫酸那般,慢慢被腐蝕著。
“這玩意,從來沒見過。”她說笑道。
山以楚眼神一凝,當即來到宴清鶴身邊,架起她的胳膊,將人背起來就往外走,步履飛快。
宴清鶴大腦昏昏沉沉,失去意識前,鼓足勁說:“秘密處理,不要聲張……”
意識回歸時,宴清鶴首先感受到被車輪碾壓般的疼,身體、大腦沒有一處不疼的,甚至連眼皮都疼得睜不開。
渾身汗如雨下,她花光所有力氣睜眼,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耳邊傳來有序的“滴滴”聲。
她轉不了腦袋,沒多久,視線裡出現一張臉,是山以楚。
“恭喜,宴州長,由於你的一意孤行,現在成功患上少白細疾病。”
“你將成為醫生研究的完美材料,同時,讓我確定這件事和億斯藥業脫不了關系,功德無量。”
宴清鶴說不出話,連呼吸都覺得嗓子像撕裂開。
山以楚將一塊吸汗巾貼在她的額頭:“醫生給你注射過止痛的特效藥,顯然沒有作用,臨床資料加一。”
“……”
宴清鶴不喜歡山以楚了。
平常也沒見她嘴這麼碎。
山以楚看了眼腕錶:“州長昏迷八十四個小時,t殿臣向我詢問,我告訴她少量資訊,除此之外,沒有人知道。”
宴清鶴的大腦再度遲鈍,疼痛讓她根本無暇思考,更別提交流,她真想昏過去,起碼會好受些。
“對了,”山以楚想到,“州長家打來電話,三歲的女兒在電話裡希望聽到媽媽的聲音,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宴清鶴向她投去目光,還好……
山以楚:“我告訴她你死了,功德無量,能夠去天堂,她會為你感到驕傲。”
宴清鶴討厭山以楚!
再次昏迷。
等又一次醒來時,宴清鶴感覺痛苦減緩了大半,她艱難地抬手,取掉臉上濕漉漉的吸汗巾。
“請不要輕舉妄動。”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醫生將她的胳膊擺好:“州長剛蘇醒,不要有太劇烈的動作,有需要請直說。”
宴清鶴思緒緩了緩,看到醫生戴著隔離面罩,全副武裝的模樣,心髒一沉,啞著嗓子問:“我什麼情況?”
醫生猶豫了下,說道:“您患上一種極為罕見的細胞癌症,目前醫學界對這個病還處於朦朧的認知階段,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宴清鶴閉了閉眼,呼吸越來越沉重。
醫生忙說:“但是,山以楚部長找到可以緩解疼痛的偏方,您的情況看起來的確有所好轉。”
宴清鶴問:“她人呢?”
“就在門外,這些天部長沒有離開過一步,一直在悉心地照顧您,如果您需要,我這就去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