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議瓏川徹底沒話說,半天只憋出個:“行,努力吧。”
之後,議瓏川問山以楚,要怎麼讓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競選者們加入這次的土地改革事件中。
沒有先例,加上歷史遺留問題,競選者們只待在自己的社交圈子裡,或者讀書學習。
山以楚回說簡單,她還以為會想出什麼辦法,結果改天,山以楚就在記者採訪裡,少見地用了比較委婉的詞,但意思可刺骨得很——
競選者們太高高在上了,應該和民眾同行,作為聖子,更應該和人民站在一起。
議瓏川看到新聞,安靜很久,最終自我安慰道,挺好的,起碼沒指名道姓罵人,全批評等於全沒批評。
這麼一來,她壓根不指望誰上趕著認錯,再者說,現在的山以楚,只能代表她自己,她的票不重要。
“所以,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霍承許說,對於新聞裡山以楚的話不屑一顧,“盡管她是白聖使的學生,但白聖使更看中的是霧槿山的抉擇。”
霍溪寧摸著下巴:“說起來,這山以楚的處境其實不太妙,上次在她手中吃過虧的人,可不會輕易翻篇。”
霍承許看她:“你怎麼想的?”
霍溪寧莞爾:“媽媽,我想試著和她接觸,”頓了頓,她說,“小聖殿內,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來自宗家的宗政,後有黑聖使邊長書的支援。
“而邊長書和議瓏川關系一般,上次與山以楚結了怨,兩人之間怕更是冷淡。唯二的聖使,我們必須要得到一位的支援才行,這山以楚現在代表她自己,但和她的老師議瓏川又沒有關系破裂。”
霍承許微微皺眉:“這個山以楚不近人情,恃才傲物,我擔心你去了,反倒讓自己受累。”
霍溪寧笑道:“差也是到被億斯藥業事件波及的程度,沒什麼大不了,做好了,多一份底氣。”
說完,她想了想,補充道,“的確目前而言,我更該接觸霧槿山將軍,只是和她不親近,沒有機會,那麼剩下的時間更不能浪費,要嘗試一切可能。”
霍承許看看她,表情嚴肅:“好,你去做吧,多加註意,這山以楚說到底只是個殿理事,不需要懼怕她,有任何事情就告訴我。”
“嗯,我知道了,媽媽。”
宴清鶴看了山以楚半天,組織語言:“你的意思是,你把人家從頭罵到尾,現在指望她們來跟你……學習?”
山以楚氣定神閑:“首先,這不是辱罵,是有針對性和建設性的提議,其次,她們要感謝我。
“她們應該知道,現在的聖子不同於以往,必須要做出相應的改變,不能墨守陳規,我在為她們指出一條明路。”
宴清鶴呵呵一聲,心說真有人來才是見鬼,估計都只當她嘩眾取寵呢。
她正這麼想著,秘書敲門說有人來拜訪。
“拜訪?”
“是的,她是這麼說,來拜訪山理事,”秘書講道,“她叫霍溪寧。”
聞言,宴清鶴驚奇地看了眼山以楚,還真讓她招呼來一個。
山以楚面色如常:“讓她進來吧。”
秘書離開後,過了會兒,門再次被推開,宴清鶴起身,撣了撣衣服,語氣隨意:“歡迎,辦公室有些亂,還請不要介意。”
霍溪寧莞爾:“理事客氣了,希望沒有打擾你們的工作。”
“不會。”
宴清鶴客氣地回道,她之前的職位是內州州長,幹得好了,自然能升任為殿理事。大概是這次的事件,上級看在她因此感染嚴重疾病,勞苦功高的份上,破格升職,也縮短了她奮鬥的時間。
不過,雖然她是和山以楚一塊升職的,但比起對方的大跳級,倒是沒多少人在意她。
快速觀察了番霍溪寧,宴清鶴看向山以楚,後者氣定神閑打量霍溪寧,好像親自面試新人的大老闆,不怒自威,讓人感到幾分壓迫。
“有什麼事?”山以楚這樣問。
霍溪寧微微頷首:“山理事你好,我叫霍溪寧,是小聖殿的競選者之一,因為看到理事在新聞採訪中的提議,感覺很有啟發,所以特地來向理事學習。”
山以楚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仍舊不疾不徐地審視著她。
好傲慢啊。
任誰都會這樣覺得吧?
宴清鶴感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山以楚和霍溪寧既不是同事也不是上下級關系,某種方面來說,山以楚的地位還低霍溪寧,更別提霍家的大神霍承許。
要是她在霍溪寧的位置,都會覺得受不了,這樣猜測著,她看向霍溪寧,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和得很,不像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