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著山千還有眾多隨從人員的面,她維持著體面:“言老闆話說得太絕對了,戰區歸總指揮使關素管理,指揮使又日理萬機,忙於和反叛軍交戰,有疏忽很正常,言老闆你自己的小區,哪天有違建,也不可能一下子發現吧?”
言起正要反駁回去,孟子新提前打斷她的話:“指揮使聽說二位老闆要來,也會過來,馬上就到了,言老闆稍安勿躁。”
孟子新看著言起就頭大,想跟山千說說話緩緩情緒,就見一輛軍用越野車疾馳而來。
車子停下後,關素從後座出來,表情有些異樣,說道:“三位在這兒做什麼?我們去鎮內聊聊。”
言起看見關素,就想到她陰陽怪氣自己的話,忍著不悅道:“指揮使來得正好,我們正想向你舉報這院子呢。”
“有違建嗎?”關素直接質問。
言起說道:“指揮使這麼說,那肯定是沒有,我就覺得這行為不道德。貧富貴賤的道理人人都懂,這院子要在別的地方,那我還會說句挺別致,但這兒是戰區,咱們老百姓飽一頓饑一頓,抬頭看見這麼個玩意,那不生氣?”
關素冷眼看著她:“既然貧富貴賤的道理人人都懂,看見富裕之人還會生氣,就該先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心態有問題。”
“你這話就有點……”
言起正說著,小院的大門開啟,一名年輕的傭人語氣恭敬:“指揮使大人,您回來了。”
“……”
空氣凝固了足足好幾秒鐘。
言起怔怔地看著關素:“房子是你的?”
關素的表情肉眼可見變得尷尬。
孟子新眼神震驚,默默遠離關素,往山千身邊挪了挪。
“是你指揮使的,”言起回味了下這個事實,反應過來,徹底炸毛,“好啊!原來騎咱廣大人民脖子上耀武揚威的人是你啊!”
關素惱羞成怒:“言起,注意你的言t辭,我沒違規沒違建,憑什麼不能建房子?我在這兒十幾年,不蓋這兒我住哪兒去?”
言起呸了聲,直接沖進院子裡:“建圍牆鋪的磚是白晶瓷的,兩千三一塊;這樹,南部土地不適應,只生長在北東交界,你是把院子裡的土都換了吧?還有這房子,我就好奇了,關素你哪來這麼多錢?”
眾人紛紛跟著她進院,關素手指緊握成拳:“你少胡亂猜測,我省吃儉用就想住個好房子有錯嗎?怎麼,你做生意來的錢都是光明磊落,你配住高檔別墅,我守邊境十幾年,住個好地方都得被你罵?”
“你守個屁!我都不你,鏖戰十幾年的敵人被人家一招秒,還好意思提,”言起氣性上來,再也不顧什麼面子功夫,新氣舊氣一塊發,“你也別道德綁架,我能把公司財務報表外發,你敢把邊境資金明細發出來嗎?”
關素臉紅脖子粗:“又提這事,你要支援就別拐著彎耍心機探聽機密,換別人三番五次問,我早就懷疑是叛徒了,孟明使,你也不說說。”
本來就不想摻和的孟子新一聽關素點名自己,努力充當和事佬:“兩位都先消消氣,咱們有事慢慢談。”
“談不了!”言起踢了腳院子裡的假山,“我現在就想知道,我給的援助金是不是就在這兒立著!”
“言起,別覺得給了兩個錢就可以在戰區放肆!”關素大罵。
“兩個錢?這些年東部友情支援不細算,湊個整也超過兩百億了吧,我連問問這些錢有沒有用到正經方向都不行是吧?”
孟子新見勸不了和,連忙拉著山千的胳膊:“山老闆,您也說說話呀,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咱們有事好好談談。”
山千語氣無可奈何:“孟明使,並非我看熱鬧,只是言老闆的話也不都是氣話,北、東兩部每個月向戰區支援資金的事,在兩部人盡皆知。
“反叛軍被清剿一事本就人心浮動,謠言四起,如今被眾多居民看著指揮使的豪華住宅,這些年的資金明細若是不拿出來,恐怕很難平息。”
孟子新表情一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當看到攝像機時,心裡咯噔一聲,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明明她下車的時候沒發現啊!
她嘴唇顫了顫,猛地轉頭:“關素,你每個月也就一千九的津貼,到底哪來的這麼多錢?這些年你千方百計瞞著我,究竟在幹什麼事?!”
她……得自保!
面對質問,關素懵了,最先看向攝像機,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從來沒發現過?也就是說,都……拍下來了?
山千神色平靜。
空間扭曲的新能力,還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