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好多人就圍過來。尺綾左右望望,好像情況不太對勁,這下似乎真的要坐大牢了。
發車前一個小時,他們進了高鐵站的小黑屋。
經初步鑒定,確認是地下流通的最新型毒|品。因為抓得少,警方手上掌握的資料也很少,而尺綾藏在奶糖裡的,居然足足有二三十克之多。
他一個小孩,看著連十歲都沒到,說話也天真可愛,完全不具備刑事行為能力。把他和這能判終身監禁的違禁品聯系在一起,簡直跟螞蟻造火箭一樣荒謬。讓人難以置信。
他們轉而把目光投向他的家長,這個二十出頭,面色鎮定的青年冷靜地敘述,自己完全不知情。
警方對他的態度表示懷疑,可他的表現倒是毫無破綻,職業體面,無不良嗜好,說話有條理,警方頭疼起來,眼前這兩個人完全沒有偷運的動機。
警方姑且相信地試探:“有沒有遇到過什麼人,讓你們幫忙帶點東西,一定要實話實說。”
尺尚猶豫一下,沒有,但聯系這違禁品的屬性,他立馬想到耿辱。他沒有把耿辱供出來。
他問:“可以讓我打個電話嗎?”
由於案情重大,手機等電子産品已經全部被沒收了,訊問的警官互視一眼,面面相覷。這有很大的風險。
按理來說是不準許,如此僵持下去,也沒有破局辦法。經過請示後,他們告誡,可以打但是要開外放,於是乎,尺尚的手機躺在小黑屋的審訊桌上,呼叫著電話號碼。
手機在桌上震動,嗡嗡兩聲,剛連上訊號,機器女聲清晰而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反複撥通,依舊如此。
警方取了號碼去調查。尺尚還不能放出去,如果運氣再差一點,估計要滯留十四天。
另一邊的小黑屋裡,女警溫聲訊問著尺綾,試圖從他嘴裡套出些許話,但尺綾一個問題也答不上,只顧著吃為他準備的零食薯片。
“這些奶糖是誰給你的呀?”
“一個大黃毛。”
“他叫什麼名字呢?”
“不知道。”
女警蹙起眉頭,焦急地又故作溫聲:“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呀,是有人跟你說要說不知道的嗎?”
尺綾搖搖頭,嘟嘟喝可樂。
這樣一折騰下來,他們沒能登上車,尺尚坐在小黑屋裡,推算出列車應該已經開始檢票了。
除非能在五分鐘內出去,不然這一趟肯定是趕不上。他沒出聲,因為小黑屋裡沒幾個人,警方們都在焦頭爛額地忙碌於調查。
“手機號登記的號主是死人的。”
“奶糖的紙上好像寫了什麼。”
他們不敢打草驚蛇,又毫無頭緒。
“沒理由啊,怎麼會呢……”
“等會,這上面做的標記是什麼意思?”
兩個小時後,之前訊問尺尚的警官突然進來。他面色比先前要放鬆,沒那麼嚴肅。一開口,似乎帶著一縷歉意。
他伸手,“尺先生,您可以離開了。不好意思耽誤了您的行程。”
尺尚和對方握了握手。
警方已經查清,這是線人捎進來的新線索,並非偷運。這哥倆重見天日。
警方主動幫他改票到下一趟,半小時後登車,比原先要晚到三個小時。尺尚沒什麼異議,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