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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她推開門，仰頭看向冒著白紛紛的夜空，眼前陣陣昏黑，呼吸一滯，隨後倒地。

流光驚叫道：“夫人！”

“夫人！”

……

郭太後驟然薨逝，曾經作為養女的韋夫人大病一場。

白天繞著皇城奔波了好幾個來回，又在天寒地凍的嘉福殿外跪拜祖宗，刺臂祈福，折騰到晚上又經歷了親人離世的大喜大悲。身體再強健，也該被放倒了。

韋真躺在比往日更暖的池明宮裡發熱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夢見了自己的小時候。

七八歲，在鄴城的河邊郊遊。

她和司馬師騎在牛上，頭上帶著鬥笠，在空曠的路上越走越遠。司馬師牽著鞍繩的手很穩，正午的太陽照著，她坐在前頭昏昏欲睡。

直到有人叫了她一聲：小漁。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只記得他們走到了一片蘆葦蕩前。司馬師說：不能再往前走了，容易迷路。

然後他驅使牛調轉方向，又繼續慢悠悠的下著山坡。

她：哥，那裡面好像有座破廟，還有一個大池子，裡面一滴水都沒有。

司馬師：你眼花了吧，哪裡有廟？

她：真的有，那廟上沒有門，裡面的菩薩金身都被扒光了，要不就是用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