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圓哥兒和蜻姐兒走了,江宛才有功夫問:“不知公主方才說的大相國寺禮佛一事……”
“忘了告訴你,一應禮節有這位張太監告訴你。”
江宛便望向張太監,笑道:“梨枝,先把張公公請下去用些茶水。”
這下房裡只剩下江宛和福玉公主了。
福玉有些忸怩道:“今年浴佛節,相平哥哥也要一起去大相國寺,你說我那日與他一起騎馬好不好?”
就知道這小丫頭專程跑一趟,才不會只為了告訴她這件事。
江宛對上福玉公主明亮的眼睛,一時無奈地笑了:“那畢竟是要去禮佛,魏藺大人必然有護衛之責,你若打擾了他,反而不好。”
“道理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和相平哥哥一道騎馬。”
“公主三思……”
“可我就是想!”
江宛:那你開心就好咯。
……
四月初八浴佛節當日,江宛寅時初就起了。
春鳶為了快些讓江宛清醒,便有意說些閒話:“浴佛節後,便是春闈放榜,四月裡可有的熱鬧。”
“二月二,三月三,哪個月沒有熱鬧?”起得太早的後遺症就是江宛的脾氣變得不大好。
“春闈放榜雖沒有狀元遊街好看,卻也有許多好戲,譬如那榜下捉婿,”春鳶梳著江宛的頭髮,“當時也有個俊美的榜眼,當場便被安陽大長公主捉走了。”
江宛有了點興趣,眼睛總算睜開了:“那後來呢?”
春鳶挽起江宛的頭髮,隨口道:“人沒了。”
江宛徹底清醒:“死了?”
春鳶雙手翻飛,便梳好了一個樸素的圓髻:“聽說是不知所蹤吧。”
“唔。”江宛隨口應了聲。
說起春闈,江宛便想起也參加了這科的沈望,此時只想乞求上天,趕緊來個慧眼識珠的官老爺,當場就把沈望給捉走吧。
“夫人,可快些吧,時辰快到了。”梨枝進門提醒。
往年每逢今日,太后都會邀請些誥命夫人同行,江宛作為其中之一,須乘自己的馬車,去宮門口列隊等候太后大駕。
今日天公也是不作美,天氣格外悶熱。
雖有莊重虔誠的禮儀規訓,但江宛還是把馬車的窗子推開了約莫一指寬的縫,要她說,在這種天氣裡,還不如坐車馬行裡租賃的青帘馬車,至少透風,她這鄭國夫人的車駕雖然華麗,車廂跟個籠子一樣嚴絲合縫,大夏天的簡直能把人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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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帶的梨枝與春鳶出門,她們倆素來是穩重的性子,也忍不住抱怨,更別提跟著範駒坐在外頭的無咎了,偏這孩子倔,就咬牙死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