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夜色中,江宛等人進了定州城中。
餘蘅早就等在城門口,他負手站著,披著大氅,長身玉立。
江宛勒馬,才覺得手指已經凍僵了。
馬又往前衝了幾步才緩下來,正好停在餘蘅身邊,江宛渾身關節硬邦邦的,她踩著馬鐙借力,不知怎麼就滾下馬,餘蘅眼疾手快地接了她一把,攔著她的腰,幫她站穩。
江宛按著他的胳膊問:“無咎呢?”
燈光下,江宛的臉凍得通紅,聲音也啞得嚇人。
餘蘅嚇得立刻扶住她,幾乎把她半抱在懷裡。
跟在她身後的徐阿牛和倪膾也是滿臉疲色,風塵僕僕。
餘蘅緊皺眉頭:“你先坐下來喝碗薑茶。”
江宛搖頭:“我想過了,讓無咎去還是太冒險了,他身上沒有信物,憑什麼取信於北戎大王呢?”
餘蘅像是沒聽見,從護衛手裡接過一碗熱騰騰的薑湯:“喝。”
也不知道他怎麼來接人還帶湯。
江宛低頭看著薑湯,溼潤的熱氣撲了滿臉。
她低頭,小口小口地喝了。
餘蘅接過空碗,鬆了口氣,把碗交給侍從:“能走嗎?”
“能。”莫名覺得餘蘅好像生氣了,江宛雖然摸不著頭腦,但也沒有再糾結無咎的事。
“上車吧。”餘蘅把她扶上馬車。
江宛被裹在他的大氅裡,整個人縮成一團。
她疲憊道:“我在路上趕了五天,這些日子可發生了什麼大事?”
餘蘅望著她,眉頭緊蹙。
江宛被他看得有點心虛:“怎麼了?”
餘蘅嘆了口氣,認命道:“無咎已經離開。”
“阮炳才呢?”
“他已經回來了。”
“也好,他們最好不要有牽扯。”
“那無咎就這麼找上去,怎麼能讓北戎大王相信他?”
“一則,他身上有印記,是剛出生時被火炭燙的,二則,他說自己能隨機應變。”
“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