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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錦囊

平侯是沈望的字,江宛也是費了點勁才想起來。

席先生把裝著弓的布袋放到膝上,雙手捧起:“我想請你把這張弓交給他。”

江宛一怔,下意識接過弓,倒是沉得很,險些沒拿住:“先生何不自己給他?”

“夫人可還記得,席某已經時日無多,”席先生站起來,拍了拍袖上的灰塵,“以此殘軀,也敢覆天,總要讓我為這天下蒼生再做些事。”

“這張弓,”他彎腰施禮,“就託付夫人了。”

江宛捧著弓,屈膝還禮:“不敢當。”

離開一斗糧時,江宛有些暈暈乎乎的,她本是想問席先生要良策的,結果說了這麼久,卻好像根本沒聊這個。

妃焰想幫江宛拿弓:“夫人,給屬下拿著吧。”

江宛把弓遞給他,轉身望去,一斗糧的門板又合上了,只從縫隙裡透出一點虛弱的光來。

“他想做什麼?如今城門緊閉,他總不能飛出城牆,去殺了北戎大王吧。”江宛喃喃道。

妃焰沒聽清:“夫人可有吩咐?”

“沒有,”江宛道,“你將這張弓保管好。”

“這弓透著股鸊鵜膏的味兒,定然是行家,也該是把好弓。”妃焰道。

江宛想起那弓上刻著的“釋”字。

這個“釋”字,或許是想勸沈望釋懷,但江宛第一反應,卻是前朝禪帝自刎的那個縛天閣。

釋對縛。

亥時。

江宛回到了霍娘子的府上,沒見到霍娘子和霍忱,就洗漱後先睡下了。

而北戎營地裡,大王舉辦的酒宴剛剛散了,大王先走了,過了一會兒,呼延斫才與各部頭領寒暄著出來。

送走頭領後,呼延斫的臉就沉了下來。

騎狼把霍容畫送來,又看見別人把霍容畫帶走,對發生了什麼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呼延斫的黴頭,先溜了。

大王子的禁臠今日被送進了大王的營帳裡,營地裡早就傳開了,北戎人雖然莽,但都不是傻子,這時候也都繞著呼延斫走。

獨欽噶不在意這些,他與呼延斫從小一起長大,為了呼延斫,胸口中過刀,胳膊中過箭,還被狼咬掉了一個腳趾。

呼延斫也就對欽噶還有點好臉色。

欽噶道:“殿下,那個梁人在帳篷裡等你。”

呼延斫知道他說的是阮炳才,正好,他也有事和阮炳才商量,於是飛快地回了自己的帳篷。

騎狼悄悄跟了上去。

阮炳才那頭也知道了訊息,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肯定是要在呼延斫的怒氣上添把柴,澆點油的。

一見呼延斫,阮炳才就道:“殿下,今日之辱非人之所能忍。”

呼延斫抬手:“進去說。”

進了帳篷,呼延斫坐下,先喝了一杯冷透了的濃茶,讓自己保持清醒。

阮炳才站著,滿臉的痛心疾首。

呼延斫看他一眼:“你有什麼計謀,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