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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宣判

怪不得孟寄寧一直不告訴他,這句話一點也不旖旎,更與情愛無關。它是狩獵與被狩獵,是權力與壓迫,是主導者與話語權。這是一句有名的非洲諺語。

——直到獅子學會寫作,歷史永遠屬於獵人。

庭審結束後,孟寄寧在法庭外見到了齊椋。

他穿著一身正裝,這還是孟寄寧第一次見他穿有裁剪、有樣式的衣服,幾乎認不出來。

他沒有進來的意思,只是在外面踟躕。

上回剖白完內心後,他們一直沒有再見,他不確定齊椋是不是來找他的。

他還在猶豫著,齊椋已經走到他面前。

孟寄寧仍然不抬頭,齊椋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他們對上視線的一瞬,他屏住呼吸,像是被燙到了。

“我是來道別的,”齊椋說,“之後我就要去上學了。”

孟寄寧望著他,眼中閃動的不知是安慰還是遺憾。他要繼續學業了,可這個語氣,好像他們是各自踏上旅程,而非共同走向明天。

不過,在自己那一通“常春藤葉”的輸出後,他這麼想也情有可原。

“恭喜,”孟寄寧說,“希望你一切順利。”

“謝謝。”

“也希望……”孟寄寧猶豫著說,“你不要恨我。”

“說什麼傻話,”齊椋說,“我愛你。”

孟寄寧震驚地望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感情。

齊椋也很驚訝,他竟然能壓抑這麼久才說出口。

他抬起手,摘掉一片落在孟寄寧發叢中的花瓣。“我上學的時候,”他問,“能時不時回來看你嗎?”

孟寄寧笑了:“這是什麼問題?你覺得我會不想見你嗎?”

“可你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

過了幾秒,孟寄寧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你的威脅已經解除了,你有親人,有文憑,有才華,你會過得很好的,”齊椋說,“你不需要看著我讓自己活下去了。”

孟寄寧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氣惱地說:“我真是挖坑給自己跳……我那天的話……”

“我沒有生氣。”

“什麼生不生氣,”孟寄寧說,“我那天的話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我接近你,不是單純想依靠你活著,我喜歡你,我說不喜歡是因為你那時候要去幹傻事……”

“哦,”齊椋說,“你終於承認了。”

孟寄寧霎時止住話頭。

“你從來沒在我面前說出來過。”

孟寄寧皺起眉。“你現在變壞了。”他說。

“所以……”齊椋猶豫著問,“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

孟寄寧嘆了口氣:“當然了,你這個傻瓜。”

齊椋忽然低下頭,很用力地吻他。齊椋的吻技很生澀,完全是動物性的,原始的慾望驅使。他感覺口腔發麻,喘不過氣來,於是試探性地誘導對方,想讓這個吻變得更繾綣,更溫柔,然而對方好像更兇了,手臂死死勒住他,一度快讓他有些缺氧。

等他終於掙脫開來,嘴唇快被咬破了,大腦也昏昏沉沉的。

“謝謝你。”齊椋說。

孟寄寧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幾乎要氣笑:“哪有強吻別人之後說謝謝的?”

齊椋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說:“我現在會攢積分卡了。”

孟寄寧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