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哭,但感覺下巴黏濕有些不適感,一種麻麻的痛感傳來。李善義麻木的看向身後,黑暗中只見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幽幽的看著他。 沒幾秒,他便見到一個半透明的男孩,離他臉估摸三寸距離,伸出長長的舌頭開始舔舐地面下留下的血,舔到地面光滑一滴不剩後,男孩便抬頭灰藍的眼神幽幽的看向李善義,眼神裡透著渴望,喉嚨滾動著,吞嚥著口水。
然後長長的舌頭伸向那處豁開的傷口處,只幾秒便吸食外邊的血痕,深入傷口伸出時。
李善義瞬間清醒了,這不是夢境,而是真切的發生在眼前。
“你!”只單一個字,但發出的聲音軟糯可愛,眼前舔舐血液的男孩登時愣住了,收回了細長的舌頭。
很快,李善義傷口處疼痛感消失殆盡,彷彿一切真的像夢。
“小啞巴,你能看到我?”
諸仁口氣不如一般孩子那樣稚嫩,只是沒想到這麼一提,李善義臉色從臉到脖子都變得通紅,“小......啞巴?”
“咦?”男孩盤腿坐在地上仔細打量著李善義,“你聽懂我意思了?你好像不傻嘛~”
李善義臉更紅了:“傻?”他緊握雙手,平息著內心沸騰的情緒,太突然了,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會噗通噗咚劇烈跳個沒完。
手錶上的數值已經飆紅,但是這次金益沒有過來,周圍除了他兩安靜的有些異常。
“你不是傻子嗎?那我問你,你多大了?你是什麼獸人,蛇?”
諸仁到底都是孩子,情緒變化莫測,見他又不說話了,噘著嘴也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在他面前坐下,伸出手指戳了戳正盯著地面出神的李善義的臉頰:“好奇怪,之前第一次見你對視的瞬間,能感覺出你不完全是人類,但現在好像就是個普通孩子嘛。”
李善義視線瞥向右邊,沒有接他話,而是準備去接著睡覺。
“?”諸仁急急拉住他:“別不理我,既然我們住一間房以後就是朋友了,跟我一起玩吧?”
李善義捲上被子縮在床上,手摸向下巴,闊口沒有在流血,也沒有什麼痛感殘留。
即使睡意他現在都只想安靜的呆到早上,不想搭理那個舔舐自己血液的男孩,感覺有些可怕。
但諸仁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床邊,不停地叨叨。
“我能用你的毛巾嗎?金博士可能認為我不會醒來了,好像沒有給我準備什麼用品。”
即使沒有得到允許,但是秉持著,不說話就等於預設,諸仁很隨意的用著李善義為數不多的東西。
他也換上了白色的衣服,然後爬上了床,睡在床尾。李善義後背被冰涼的長長的東西擦過,瞬間,他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為什麼?”他閉著眼喃喃自語。
但諸仁能秒懂他的意思,“因為就一張床,所以我只能睡在這裡,況且我們是朋友了,好朋友這樣很正常。”
朋友?李善義在思考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他還不是很明白,但他現在有些困了,逐漸沉沉睡去。
第二天,非常意外的,不像往日那邊很早醒來,太陽很烈,半透明的窗簾不是很遮陽。
李善義慢慢坐起後,發現房間沒有其他人,也沒送藥和飯,要不是看到實驗艙裡沒有那個男孩身影,他還懷疑昨天是不是真的只是夢。
下意識的摸向昨天磕破的傷口處,已經癒合了。
他起身穿好拖鞋,這扇門以前好像也從來沒有鎖過,但是他沒有想過離開,昨天是怎麼來到這個房間他也沒有印象了,床被搬到這裡是因為什麼,也不太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