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來了,不能繼續玩了。
祂的神念強悍,有所想,必然就能得到。
原先依附在太阿劍上的,誓死不屈的鐵精,於頃刻間被悉數煉化。
而後,煥發出新生的寶劍,竟然劍鋒調轉,直指風滿樓!
風滿樓嘴角微微上揚,袖中應覺鏡閃爍著微光。
他將手指搭在應絕境的鏡面上,而後化掌成拳,做出抓握的動作。
而後,竟然從鏡中抽出一把劍,橫在胸前。
風滿樓不擅長打架,於是他的劍只能堪堪護住身前的方寸空間,擋下言說的攻擊,就能借力打力,險而又險地將言說的攻擊反彈回去。
山中的兩人持劍混戰在一處。
作為專業的劍修,加之年紀比風滿樓虛長千餘歲,言說這個切片早已進階大乘期修為。
就算不動用神力,單憑體內糖的積累,也足夠言說在纏鬥之後,以碾壓性的姿態戰勝風滿樓。
祂掐住風滿樓的手腕,另一隻手抬起,則將劍架在申無命的脖子上,仰頭注視彷彿永遠氣定神閑的小少爺。
因為身高存在細微的差距,祂只能仰視著年輕的饅頭,氣場卻比對方要高大無數倍。
他們得以與彼此對視目光。
言說的劍危險地擦過風滿樓的脖頸,風滿樓不知閃避,甚至離他的愛人更進一步。
鋒刃壓在風滿樓脖頸的面板上,留下有隱約血色的淺痕,卻並未劃破人體最後的屏障,劍意逐漸變得纏綿。
恃寵而驕的風滿樓,將腦袋貼在言說的耳畔,朝著他耳朵裡吹氣,“師兄好厲害。”
饅頭的吐息並不具有神族毀天滅地的威能,裹挾著極致溫柔的聲音、潮熱的吐息,卻能蠻.橫地侵.入祂的耳內,直達大腦。
言說握劍的手差點失去所有的力氣。
劍法贏了半招,人卻輸了。
“眉來眼去劍練得不錯,師兄。”風滿樓算好時機,恰巧將目光與言說相對,而後又去親言說萬年不化的冰山臉,根本不擔心太阿劍已經近在咫尺,“已成。”
言說作為劍修,鬥法的時候向來只攻不守。
可是祂手中的劍,卻因為申無命不斷逼近逼近,不得不後退,亂了方寸。
“當啷。”
太阿劍落在地上,再也無法作為反抗的武器了。
饅頭的美味有極致的吸引力,連神也能打動,以至於出現片刻的晃神。
言說不再鋒芒外露,被無數道門弟子視為至寶的太阿劍無力地落下,沾染塵埃,破碎成無數流光,不甘地回歸劍鞘——也就是言說的身體裡。
冷漠的神明遇見最喜歡的饅頭,態度會變得稍微溫柔那麼一點點,還會輕聲附和美味的饅頭,“對,已成。”
饅頭實在美味,總能給予言說許多驚喜。
祂捏住風滿樓手中劍的劍鋒,應覺鏡幻化出來的劍是很普通的劍,難以與人劍合一的言說抗衡,自知無法與言說的光芒對抗,頃刻間就破碎了,卻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言說不會為申無命隨手搓出來的劍感到惋惜,只是遺憾。
沒有使用神力的情況下,單憑劍招,至今沒有打贏申無命。
饅頭不僅可愛,還很強大,祂更希望盡早把他轉化為神族了。
與強者相伴,相比也能讓本體因為涅槃而出現的瓶頸,也變得松動。
言說太想變強了。
作為煩惱化身的屍蟲,除了做.愛會稍微轉移注意力以外,言說的腦海裡無時無刻不充斥著煩惱妄想,最不肯認輸的,是祂的劍術。
祂非常清晰地記得,無數不可計其數的歲月以前,將舊日的主神殺死的饅頭,正是劍修。
用饅頭的俗語來說,敗於劍修之手,或許已經成為了祂的心魔,盡管作為不可名狀的存在,祂本不可能擁有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