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上所給予的極致照顧,讓風滿樓都有些意動。
哪怕只是演戲換來的深情,同樣讓人感覺很不錯。
風滿樓決定繼續偽裝下去,最好讓這份深情能夠持續的期限,延長至生命的盡頭。
好一會兒,言說總算放過申無命,不再緊扣著申無命的指尖。
祂將手收回,指尖貼在鼻翼下,細細嗅著,試圖留下在接觸中暫時沾染的、屬於饅頭的特別氣息。
撫.摸饅頭的手感,和撫.摸壞孩子的手感不一樣,言說最喜歡。
祂撫.摸最喜歡的饅頭,原本糟糕的情緒,漸漸恢複平靜。
即使作為適格者,饅頭也和別的適格者很不一樣,想要把他轉化為神族,阻礙似乎又多了一分。
神也不會害怕困難。
言說正禁錮於一時的情愛中,風滿樓早已脫身,開始籌謀正事。
他看見了還在捂著眼睛,恨不得自閉視聽的落魄皇太孫:“謝錚是吧?說起來,好像還沒有來得及和你正式自我介紹,叫我饅頭就行。”
總算得到“不必繼續迴避”的訊號,謝錚放下捂住眼睛的雙手,又是匆匆行禮。
這位前輩是很熱情,謝錚卻冷不防一哆嗦:
“不敢追問前輩的大名,您若是不願,小的完全可以直呼前輩。”
確實不敢,謝錚從小在皇室中長大,見識還是有的,自然知道許多修士都有奇怪的脾氣,不能隨意冒犯。
風滿樓略微加重語氣,“我說過,你可以叫我饅頭。”
略微加重的語氣讓謝錚感到預警。
從小的生長環境,讓少年和他的血親一樣不缺少算計,思考了很久,權衡利弊確定自己和修士前輩套近乎不會造成生命危險,終於再次開口,“小的明白,饅頭……前輩。”
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個假名,但是由於太過簡單,反差太嚴重,像個小孩子的暱稱。
謝錚一時有些不敢把“前輩”喊出口。
可是風滿樓的態度實在太和藹,看上去也相當的誠懇,令謝錚很容易就卸下心防,這段日子一直在逃命的路上,風裡來雨裡去,謝錚挺慘的,來自前輩的關心,終於令逃命的謝錚暫時卸下心防。
然後馬上又把鎧甲穿回去了。
確實不得不穿,饅頭前輩雖然很好說話,但是另一位全程很少發言,看上去猶如冰雕的修士,正在用幾乎沒有掩蓋殺意的眼神注視著他。
兩位修士前輩的感情大概真的很不錯,饅頭前輩甚至沒有注意到如同有實質的眼刀,或許在他眼裡,愛人永遠值得全身心憐愛,無需戒備,自然就不會造成傷害。
於是這殺意全部落在了謝錚身上。
救命!我不要因為創業未半而死於修士爭風吃醋!
饅頭……饅頭……
謝錚拼命進行頭腦風暴,總算想起個可以暫時救命的話題,發出疑問,“饅頭前輩家裡,是不是還有花捲包子發糕,可以湊一蒸籠?”
“想必是很熱鬧的一家人,晚輩身不由己,多年來總是家宅不寧,羨慕煞了。”
這個風滿樓真的忍不住,打趣道,“現在沒有,至於以後有沒有,那就得看我娘或者我娘子誰更努力了。”
謝錚順著杆往上爬,“那肯定是前輩的娘子啊!你們情比金堅又正當盛年,肯定會有很多的小孩!”
以理智分析,風滿樓說的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卻依舊把言說哄的又捂住臉,再也無暇用眼刀去折磨謝錚,只是少有血色的臉上,看不清是否有紅暈。
比起被外人的羨慕輕易撩動情緒的言說,風滿樓冷靜得很。
修士修為越高越難創生,家裡的修士全員大乘期以上,妄想有新生命的誕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花捲包子發糕?不存在的。
在謝錚不要錢似地貢獻恭維,瘋狂吹捧氣運之子和父親愛情的時候。
璇姬在悄悄吸食黑霧中的熵,準備能變強一點是一點。
同時,也有注意到父親的異常。
她並非和父親一般沉溺於毀滅世界,生平幾乎沒有娛樂的神族,知道不少饅頭的風俗。
花捲包子發糕,是饅頭的同類,也可以暗示是血脈相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