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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喬沅重新睡眼惺忪地撐開眼皮時,外面天色瞧著更暗了。
啊,喝完酒的睡眠質量就是好。
他這一覺睡得黑沉無比,就跟昏迷了似的。發懵的喬沅頂著一頭亂發,雙眼迷濛,緩慢看向一旁的電子時鐘。
晚飯過後他睡了有半個小時。跟蘇晗說好的學校音樂會也快要開始了。
喬沅揉著眼睛,這會才真正清醒了。他察覺到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毛毯,而自己嘖正待在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裡。
單人沙發還是那張單人沙發。
喬沅此時正以一個親暱姿勢被抱著窩在寇遠洲身上,頭搭在男人頸窩的位置,雙手還像以前那樣就窩在他胸口前,是彼此都十分熟悉的親密抱姿。
喬沅愣住。
差點恍惚以為是他們還沒分手。
是多年以來這具身體早已經深入骨血的習慣闖的禍。無論是來自這個男人的氣息或是觸碰都絲毫不會讓他設防,這使喬沅即使在洲哥身上睡了一覺也沒有半分察覺。
……剛醒來的喬沅就這麼懵懵地維持窩在他懷裡、躺靠在他身上的姿勢。
洲哥的體溫和他的臂膀從小到大都有一種無無可比擬的安全感。坦白來講,這個靠著的姿勢,鬆散,慵懶,舒坦,讓人可以徹底放空大腦,想就這樣待下去像是待在自己的鳥窩裡。
喬沅總疑惑是不是自己酒還沒醒。
他就那麼靠在洲哥懷裡。
時間倒流回親密無間的以前。
聽見頭頂低低的一句:“醒了?”
喬沅這才一抬頭。
額前睡亂的劉海被幾根修長的手指輕柔撥弄開來。發絲拂起面板上一陣酥麻。每當他這樣做時,喬沅會習慣性先合上眼。再睜開。
眼前是洲哥低頭瞧著他的一張臉。
“睡這麼沉,我還以為你要一覺睡到天亮。”
倒讓此時的喬沅有些茫然起來。
寇遠洲反應卻很是稀鬆平常。
也就是說在喬沅剛剛醒來之前,他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什麼也不做,靜靜地一個人抱著喬沅坐在這兒。
啊。想起來了,他一會兒還得去那個熱鬧的音樂節。約好了的。
喬沅正仰著頭看他,興許是剛喝完酒的腦袋太沉,支撐太累,他很快放棄了,忽而擺爛地,就那麼往後一躺。
重新躺進了寇遠洲懷裡。
—— 一想到接下來還有的安排,喬沅此刻就有點不想動了。
都怪那天在宿舍陽臺上的厲真故作高深,說什麼不會再猶豫了。
下午喬沅就覺得眼前這套路是那麼似曾相識,歷歷在目。厲真甩臉子轉身走人的演技實在有些一般。昨天他還在提醒喬沅要一定要參加今天晚上的音樂節,今天就跟他翻臉冷戰了。
要不是他自己也用過這個套路,現在應該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了。
想起來蘇晗這一下午都在用力明示暗示各種示意他。喬沅怎麼會還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