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沅給自己打氣。
他今天只有上午的課。因為沒有去上,此時他後知後覺,也不知道點名了沒……算了。
厲真說他不敢從他的倉鼠球裡走出來。
瞧吧,他現在不就走出來了?而且還大步大步的、暢快吹著這天下午學校裡自由自在的風,心情十分舒爽,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絕了。看到沒?賓利慕尚!”
此時兩個路人與他擦肩而過,風中傳來幾句他們的交談的話語。
“怎麼會停在咱們校門口?……”
而聽見這話的喬沅腳步微頓。
此時他已經若有所覺。
再往前走出一段路,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意外之外的高挑的身影。
卻是喬沅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這一刻怎麼形容呢,就像一段眼看著還有幾十米長綽綽有餘的引線,他一眨眼間,嗖一下就燃到了腳下。
還在持續呲呲冒火花地縮短縮短縮短……
寇遠洲今天外出穿的是一件深灰挺括剪裁合身的西裝長大衣。
彷彿總裁劇本裡的男主角出街。身段挺拔高大,衣擺垂至膝蓋往下,更襯托出這人優異的肩寬腿長,風度翩然。
往那一站,一個人就是一道優雅的風景線。
而剛才還躊躇滿志雄赳赳氣昂昂的喬沅,在看到那張臉的第一秒,勇氣就像被紮破的氣球,發出漏氣的嘶嘶聲。
好訊息,他喬沅今天也是自由了一把。
壞訊息,倉鼠自由的代價,就是要直面在他眼中巨人似的主人。
他腳步一頓。而就在此時,以這個距離,那邊寇遠洲也發現了他。
男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眉眼舒展開來,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他朝著喬沅一晃手中手機,示意自己還沒打電話,他剛好就出來了。
“今天放學這麼早?”
見喬沅朝自己走近,如往常一樣,寇遠洲露出一個笑來。
其實寇遠洲記的時間沒錯。是喬沅今天翹課,所以出校門比以前早了點。
“嗯……”喬沅說。
“今天早上怎麼走得這麼快?凍壞了吧?”從他出現開始,寇遠洲眼中就只看著他一個人了,冷峻眉眼間含著那種屬於喬沅的笑意,又問一句:“凍壞了沒?”
“我不冷。”
喬沅已經走到他面前。抱著那個讓人無法忽視的紙箱。
小貓躲在裡面,安安靜靜的。
“穿得太少了。”寇遠洲還是如此說道。
“剛好今天有空,想起很久沒來接你去吃飯了。想吃什麼,還是去上次的餐廳?”
寇遠洲看看人,又看看他懷中的紙箱子,面色如常地和他說道。
兩人像是多年來建立起的心有靈犀一般,有意無意跳過或忽略了,他手裡那個存在感很強的大紙箱子。
對話看似很是平常地進行下去了。
喬沅猜他應該會想伸手過來碰一碰自己的手,探一探涼不涼。但此刻寇遠洲只是神色如常地看著他。沒有其他動作。
“沒什麼想吃的。”他硬邦邦地說。
“好。”寇遠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