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那個粗製濫造的小袋子就出現在了薛瓊的手裡。
所謂的錦囊,就是用紅色無紡布和綠色的線,歪歪扭扭地直接縫死沒留口,上面還能看到“甜甜超市”四個字上半截…這麼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
薛瓊沒有急著開啟,而是糾結了一會,才把自己的兩根手指變成剪刀,去拆開了這個布袋。
畢竟在上次的事情之後,薛瓊對導演的信任…雖然他知道導演肯定不會坑他,但如果是坑到別人了怎麼辦?如果付帥再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死,就算薛瓊自己的實力再爆炸式增長一次,他肯定也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他有一種奇妙的預感,那就是自己那段被刪掉被篡改的記憶中隱藏起來的資訊,那種邏輯,很可能就很接近導演的思維方式,也就是“只要知道就會對自己造成危險”的東西…他可是記得那天在他衝進導演的房間時,導演在沒有收到任何傷害的前提下噴出的那口血。
無論是血腥味,還有導演那時表現出的生理反應,甚至那些血滴灑在自己身上時,自己本能讀取到的DNA構成,和導演留在門把上的面板碎屑中完全相同…這都完全不是在演戲。
以及導演最後那極端意義不明的向天一指。
所以薛瓊很懷疑錦囊裡的東西,很可能也會造成這種結果,“開啟它”這個行為本身,也很可能就意味著很大的危險…
但薛瓊最終還是選擇了拆開。理由很簡單,雖然天神人格明顯刪掉了那些他的那些記憶,但不代表天神人格就不知道那套邏輯了,而且薛瓊直覺這和導演的邏輯是接近的,天神人格又分別留下了小韻的屍體和靈魂…
無論如何,這錦囊裡面除了危險以外,也很可能藏著希望。
然而薛瓊在拆開錦囊之後,卻發現裡面…有一張紙沒錯,但那張四四方方,被折了很多次而且還揉皺了的A4紙上什麼都沒寫,只是其中一面被簽字筆全塗成了黑色,而且比劃軌跡亂七八糟,甚至有一半導演貌似是懶得再密密地凃滿了,只是畫了幾條卷在一起的線就表示“這裡也塗黑了”這樣。
薛瓊臉上的肌肉顫動了幾下,“玩猜謎?!”
也難怪他第一時間會覺得難以理解,因為按照導演那傢伙平時的尿性,雖然一般情況下總是神神叨叨,但只要是得出結論,提出建議的時候,似乎只要是他認為“可以說”的都會說得儘可能清晰明瞭,簡單易懂,而像這種特意故弄玄虛的事,還真是從來沒有過。
“嗯...不能只看塗黑的那一面,因為線條的紋路沒有任何能讀取出資訊的細節,也沒有用任何化學品來書寫…他直接表達出來的東西,只有‘這一面是塗黑了的’這一點而已。”
“但是隻塗黑也解讀不出任何資訊,所以他的意思應該是這張紙‘一面黑一面白’才對…”
“然後度假世界是開啟隨機的,而且導演那所謂的‘先知’模樣,好像也並不能預知到所有的細節。所以他留下的這個資訊,也和劇情世界中的人物和劇情沒有任何關聯…只對應於我,或者說只對應於我和輪迴者?我和付帥?”
“我和付帥…兩個人,紙有兩面…一黑一白…”
“說起來付帥現在好像和茵蒂克絲混到一起了,也就是融入了主角那邊的劇情?正義一方?導演是要我跟他唱場雙簧?演個反派?”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理由,這世界的劇情細節我也不太熟…那就找個就差把‘我是黑幕’四個字寫在臉上的傢伙聯合在一起?”
於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兩天後的七月二十七日,薛瓊才走進了學園都市統括理事長的官邸,那座沒有一扇窗戶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