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晴香便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主子,主子!”晴香著急地道:“您快出來,外面出事了!”
秋晚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將手腕上的鈴鐺拽下,胡亂塞到了暗格裡,便被晴香伺候著換了衣服,匆匆梳洗完走了出去。
和她一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急匆匆地叫出來的不止一個。秋晚走出去一看,就見住在碧秀宮偏殿裡的李貴人、劉貴人之類都走了出來,連淑妃娘娘都被大宮女扶著款款而來。
她環顧四周一圈,碧秀宮裡來了不少侍衛,而人聚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柳常在的屋子。
晴香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一大早就來了人,直奔著柳常在那去,聽說是為了禦貓的事情來得。”
秋晚心中一動,明白這是陛下來為她出頭了。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秋晚心中怨恨一閃而過,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沒有像是平常那樣匆匆躲遠,而是和其他人那樣站在一旁看著。
柳常在還在睡夢之中,侍衛就粗魯地闖了進去,將她嚇了一大跳,明白這是皇上的旨意之後,她更是嚇得臉色蒼白,看著那些侍衛在她的屋子裡翻找著什麼,要不是被宮女扶著,她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高公公領命而來,站在門口等著,目光掃過室內眾人,將他們的反應記在心底,他轉過身,面色淡淡地看向其他人,視線在秋晚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很快移了開來。
來搜查的侍衛很快便拎著一隻公貓走了出來,另一個侍衛捧著貓窩,走到高平山的面前,將貓窩遞給他看。
“高公公。”
高平山垂眸,就見貓窩裡有幾根白□□毛,沾了血跡。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哪隻貓的毛。
高平山看向柳常在:“昨日夜裡,皇上的禦貓受了驚嚇,疑似被人暗害,侍衛們在碧秀宮附近找到禦貓,柳常在可知道事情緣由?”
柳常在握緊了雙手,指甲在手心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痕。她臉色蒼白,又很快鎮定下來,道:“高公公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這禦貓出了事,和我有什麼關系?碧秀宮住了那麼多人,養貓也不止我一個,怎麼就找著我頭上來了?”
高平山撚起貓窩裡的那幾根沾血的白毛:“這又是什麼?”
“是我的貓身上掉下來的毛。”柳常在養的那隻貓身上也有白色的皮毛。
“若是高公公懷疑那血跡,我倒是要抱怨了。”她說著,撩開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纏著紗布的手腕:“昨夜我的貓忽然發狂,還咬了我一口,若是高公公不信,還有禦醫為我作證,那血是我的血,毛是貓的毛,高公公還有什麼問題?”
她說得鎮定又底氣十足,若不是秋晚親自經歷過當時的事情,也差點被她騙了過去。
秋晚在心中暗暗咂舌,忍不住想,平日裡看柳常在那麼趾高氣揚的模樣,對她的惡意也浮於顏表,倒看不出來遇到了事情竟是這般鎮定。這點連秋晚都自愧不如,換做是她,忽然遇到了這種事情,指不定現在已經跪著求饒了。
不過,秋晚倒是不擔心柳常在會瞞過去,她再怎麼狡辯,也抵不過禦貓這個貓證。
果然,就聽高平山說:“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追查這件事情,皇上有令,一個人也不準放過。柳常在,就奴才走一趟吧。”
柳常在暗暗咬下,面上乖順的低頭應下。
她再抬頭時,看見外面圍觀的眾人,眸光一閃,忽然開口道:“既然皇上的意思是一個也不準放過,那勞煩高公公,將秋常在也一塊兒帶走吧。”
秋晚一驚,霍地抬起頭來看她。
“我可不止一次的見過,禦貓在秋常在的屋子裡出沒,若是禦貓出了什麼事情,那定也和秋常在逃不了幹系。”柳常在勾唇笑道:“勞煩高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