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女士優先是國際慣例,但在日常生活中很少被自覺貫徹執行,周芮揚不止一次被鬆手後回彈的玻璃門撞到過肩膀。但出於最近在酒莊養成的習慣,她還是主動往旁邊讓了一下,不過對方已先於她向後退了兩步。
電話裡沒有聲音,她也沒有先講話,只等對面提示身份。
“喂。”電話裡傳來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學姐?”
可是,與此同時,似乎又是在電話以外響起了同步回聲。
隔著玻璃大門,剛剛迎面而來又退出去的人朝她笑了笑,一手舉著手機,另一手撐著大門的不鏽鋼扶手,手臂上還搭著外套。
“還真是你啊,學姐。”對面的口型和耳畔的聲音,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周芮揚看到他伸出拇指在手機螢幕上點了一下,自己這邊正在接通的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noah從門口走了進來,身後的玻璃門裡外裡搖了幾下,合上了。
“你怎麼有我電話的?你怎麼也來這兒了?”
“是瞿秘書讓我來這兒找人的,她給我的電話。”
答案已經瞭然於胸,但周芮揚還是覺得眼前的場景有點兒過於跳躍,“瞿秘書讓你來這兒找我?”
“是的,你還沒開始做筆錄吧,看來我趕上了,真是太好了。”
“你又回到律所實習了?”沒等noah回答,周芮揚心虛地看了一眼還在座位上暗中觀察的孟律師,小聲問道,“是不是你們律師沒空,派你過來撐場面的?”
“不好意思,事出突然,我們律師有預約,我先過來替他。”
“啊?”對面派的可是人精,這邊的律師只塞過來了一個實習生搪塞?
不過,誰讓她在瞿秘書面前故作堅強表示不需要外援呢,難為瞿秘書還硬是給她安排上了,其心可嘉,她也沒什麼立場再抱怨什麼了。再怎麼說,人家肯定要比她這個門外漢專業得多。
“事情的經過,瞿秘書大致都跟我說了,也已經把授權書發給我了,需要你再補簽一下名字。”noah低頭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檔案,“去那邊的臺子可以嗎?”
不知怎的,周芮揚一下子想起了他那不甚熟練的茶道技術,反而現在這副樣子看上去更專業一些。
見她沒反應,noah笑了笑,“這種程度,我還是能搞定的,你就相信我吧。”
“哦,不是,我沒不相信。但我該怎麼稱呼你?你叫什麼?”
“我姓陸,陸以諾,以為的以,諾言的諾。”
“我待會兒有沒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呀?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對方問什麼,你就說什麼,不用一下子說得特別詳細,根據對方的問題來。不記得或者不知道的就照實回答,我會記下來,我們事後再回去確認。”
“哦,好。”周芮揚點點頭。
“周小姐,這位是您的律師嗎?”孟律師的聲音在周芮揚背後響起了。
“是的,我是天呈這邊的律師。”noah從周芮揚對面繞到了她背後,擋在了她和孟律師之間,“您好,我是天合律所的陸以諾。”
“您好,我是尚品律所的孟超卓,也是京海商超集團的外聘顧問之一,這是我的名片。”說著,孟律師就又從名片夾裡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