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雖小,但窗戶前的人還是敏銳地回過頭來了,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人身上。
嘿,絕了,背影像就算了,連正臉也有幾分相似,真不怪自己剛剛一瞬間想多。可是,這種程度的顏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隨處可見了嗎?
那人疑惑地望著忽然闖入的兩人,江菀柔指了指辦公桌上的蘋果電腦,又用口型跟他說了句什麼,對方點點頭,她就把充電藉口拔了下來遞給周芮揚,“試試。”
可以連上,提示燈也亮了,她鬆了一口氣,“太好了,走吧。”
走了幾步,她忽地停下,朝角落的方向點了點頭。
周芮揚順著江菀柔的視角看過去,差點兒就要嚇得原地起跳。角落裡的沙發裡怎麼還坐著一個人,一聲不吭的,是秘書還是保鏢啊?
對方望著她和江菀柔,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合上了手邊的檔案。
她鬼使神差地又回頭看了一眼,像歸像,但還是後面這位更有管理者的成熟,襯得陸以諾還是男大氣質。聽到身後的人說著“那就先這樣吧”結束通話了電話,周芮揚尷尬但果斷地把腦袋轉了回去。
“對面怎麼說?”陸以諾從沙發的角落裡抬頭,視線越過周芮揚,直視她身後的人。
“和你想的一樣,應該是惱羞成怒了,可能要去訴苦了。”
“是吳老闆嗎?他還是沒辦法接受吧。”江菀柔也加入了對話。
“可我們沒有違約,也沒有損害到他什麼,來年的單子本來就沒法兒提前給他準信。”陸以諾說。
“萬事開頭難,這種情況也在預見範圍內。隨他去吧,再怎麼不開心,也不能影響我們新的招標。”年輕的總經理說。
“那你們繼續加油吧,我先下去了。”
“我這邊談得差不多了,也該走了。”陸以諾開始收拾起手邊的東西。
“這麼著急?還要回律所嗎?”
“是的,下午有客人來找我。”
“行吧,那就不留你了,我這邊也還有點兒事。對了,”江菀柔轉向辦公桌後面的人,“這是天呈酒莊尹總家的女兒周芮揚周小姐,有客人向他們諮詢我們婚禮上用的甜品了,周小姐是為專程為客人來瞭解情況的。”
“哦?那不是很好嘛。”年輕的如園總經理走了出來,向周芮揚微微頷首,“你好,周小姐,我們的婚禮是在你們家的酒莊舉辦的,當時承蒙您的母親尹總經理照顧,還請替我們向她問個好。”
“我也代她向您問好,”周芮揚也抱著電腦回以謝意,“謝謝您的充電線。”
對方笑了,“沒事的,你隨便用。”
看著還挺有夫妻相,果然是新婚夫婦。周芮揚進房間時就隱約猜到了,但當事人親口說出來才確信。看到兩人的臉,才想到險些忘記第二件正事,連忙說道:“對了,今天除了甜品的事情,我還奉我們總經理的命令過來邀請兩位參加我們酒莊下個月舉辦的紀念酒會,還希望兩位屆時賞光參加。”
“哪一天?什麼時間?”
又尷尬了,她都沒開啟,“不好意思,請柬在樓下,我一會兒拿給您。”
“好的,謝謝你,如果有空的話,我倆都會過去的。那你們先談你們的事情吧,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出了辦公室,周芮揚忍不住感慨:“你們這兒的經理可真年輕啊,總經理也是,您也是。剛剛那位,是你們的律師嗎?”
“你怎麼知道?他看起來很像嗎?”江菀柔笑笑,“我和我先生都是家裡安排,不過頂著頭銜罷了,主要還是要看接下來能不能真的做出點兒什麼成果來。這麼說起來,我們還挺像,都是在為家裡的事業打拼吧。”
“哪裡?我看到你做的那些甜點,覺得好厲害呀。”周芮揚真誠地說,“我這種才真的是隻掛了一個頭銜。”
“不管怎樣,我覺得願意回家的人還是挺沉得下心的,我以前還在上海上班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回來。”
“那你是因為家裡要求的嗎?”
“不是,”江菀柔搖搖頭,“我家裡人都不希望我回來,說我留了學,還好不容易拿了上海戶口。”
“那是?”
“說來話長了,算是和我外公過世有關聯吧,不過,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做的決定。現在看看,這裡也的確是我的歸處。”
“嗯。”周芮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