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倦煩躁的情緒逐漸堆積到頂峰。
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有人俯身幫她拾起了鑰匙。
園區內響起悠揚的聖誕主題曲,行道樹上的燈帶漸次亮起,觀賞的行人紛紛舉起手機。
陳妄書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他似乎也在室外待了許久,肩頭和發梢簇著零星雪花,輪廓格外清峭。
池雪先是一怔,複而鬆了口氣,“是你啊......”
他沒有吭聲,只是沉默地幫她擰開門鎖,目光沉沉地撐著門,側身擋住了她身後不斷襲來的風雪。
池雪沒作多想,滿腦子都是趕緊給手機充電,邁步進門,抬手在玄關處摸索照明開關。
不料,隨著關門聲響起,一抹高大的身影從身後逼近。
她眼前一花,整個人被按倒在玄關的沙發上,手機從掌心滑落,“咚”的砸在地板上。
緊接著,一股溫熱幹淨的氣息壓覆而來,將她的呼吸全數掠奪。
唇齒交纏的剎那,一股電流迅速穿過脊背,竄向後腦。
池雪的心髒好像驀然炸裂,在胸腔中痙攣顫抖。
她想要掙紮,但由於力量懸殊,根本無濟於事。
抬起的手被人牢牢扣在掌中,壓在胸前,被迫感受他潮濕衣襟下同樣劇烈的心跳。
如其說吻,這更像是場黏著的絞殺。
藉由唇齒間的糾纏,侵.佔屬於她的一切,強迫她接受自己的存在。
即使她藉著換氣的時機偏頭錯開,也很快會被他捏住下巴,或者託著後頸,重新堵回來。
動作和力道半點也不紳士,反而愈加霸道強勢。
他們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連空氣中的氧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十幾分鐘的燈光秀接近尾聲,人群的歡呼聲似潮水此起彼伏。
深陷在沙發中的她逐漸放棄掙紮。
他也彷彿重拾了理智,暴烈的吻變成了輕柔的舔舐。
最後,小心翼翼地停了下來 。
漆黑安靜的室內回蕩著兩人深淺不一的喘息。
隨著距離拉開,池雪垂著眼睫從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想要起身。
他卻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沙發上,只是這次動作格外輕柔。
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她看到陳妄書單膝跪在她身前,仰頭看過來。
彷彿有雪花融化在他眼尾,將那雙黑眸彙成一片晦澀深海,“你答應相親,是想要報複他嗎?”
他在說什麼?
嘴唇被吮到麻木腫痛,缺氧的大腦嗡嗡作響。
分明每個字都聽懂了,她卻拼湊不出其中的含義。
“選我吧。”
向來意氣風發的男人垂下頭,頹唐嗓音拂過她耳畔,嗓音隱忍壓抑。
“這種事我們更有默契,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