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芹轉動腦袋看向旁邊叼著包子全神貫注盯著烤兔的時枌,“時枌呢?你應該有一米七吧?”
時枌看起來比葉枝蔚要矮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
“啊?不知道啊,我也沒量。”
她自己一個人生活,沒必要糾結什麼身高問題,也沒人跟她對比。
“一會兒我的兔肉給你吃,你要多長點肉。”西池看出妹妹對她們t的羨慕,主動開口。
秦豐:“……別鬧,你也是個小矮子。”
西池:“……”
“這玩意就是基因,你看看老趙,喝營養液都能長那麼高。”秦豐繼續叨叨。
被點名的趙弋默不作聲。
他又不是從小就喝營養液。
“說起這個,咱們這就西芹年紀最小吧?我二十五,老趙比我大一歲,葉枝蔚比我小兩歲,時枌你看著……也剛成年?跟西池一樣?”
時枌沉默了。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多少歲。
因為她不知道現在是那一年,小時候還會過生日,淺淺記一下,但是後來沒了日期時間,生日這件事就變得模糊,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後就更不清楚了。
“……所以現在是哪一年?我記得當時病毒爆發的時候我剛過五歲生日。”
“那你應該二十了。”葉枝蔚說。
“哦~”時枌這才恍然,“時間過得真快,我都二十了。”
“我高低得送你一電子掛歷。”秦豐感慨。
“活著就活著唄,記日子幹啥。”時枌無所謂道。
就像她也記不住爺爺奶奶離開的具體日期,這樣回憶似乎就回被沖淡,也沒有那麼傷心了。
“還是很重要的,保護區每年也會過春節,能放鞭炮,特別熱鬧。”說起這個西芹眼裡都有了光亮,“廣場也會有表演,很多人圍在那裡看……”
時枌吃完了手裡的包子,托腮聽著她說話,腦中漸漸浮現自己小時候過年時的場景。
那時候村裡還是有不少人家,一到除夕夜大家就肆無忌憚放起煙花,整個天空都被點亮,時枌會陪著爺爺奶奶守歲,仰頭看層層疊疊的絢爛。
哦對,她還會有壓歲錢。
家裡也有一些現金,不過這東西現在似乎也沒什麼用,只能從錢幣上的年份日期推測今夕何夕。
“我爸媽每年過年都帶我回老家祭祖,”秦豐說,“我老家在蘭城郊區,我家只有一輛小貨車,每次回家我爸都讓我給它擦得幹幹淨淨,大冬天的,可凍手了。”
“回老家還得請假,在門上貼個條子,留電話號碼,還真有人大過年打電話來問我爸為啥不開門做生意……”
時枌西芹還有西池被秦豐講故事的語氣逗笑。
“喪屍病毒爆發的時候我一家人都在,奶奶臥病在床,突然轉變,咬死了我爺爺跟我爸,我媽抱著我跑了,滿大街的喪屍抓著人咬,我們運氣好,碰上軍隊,活了下來。”葉枝蔚看著面前的火,眼睛一眨不眨,腦子放空地說著。
時枌三人一下子就不笑了。
西池:“我爸媽也是那天……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