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豐:“老趙真自覺啊,果然有長進。”
葉枝蔚看了看傻子男友,深深嘆了口氣。
算了,治好了也得流口水,就這樣吧。
吃完飯廚房跟洗手間最熱鬧,大家都得洗澡,但又都要一個個進去,只有時枌一個人用著樓上的單獨浴室不用排隊,廚房呢,爐子跟兩個鍋裡都燒著水,還好加柴火比較旺,燒水也快。
時枌想起幾個熱水壺裡還有熱水,便高聲提醒了句:“西芹,熱水壺裡有水,可以先用那個。”
沒聽見回應,時枌也覺得自己這樣怪沒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往灶裡丟了兩個紅薯,抬頭看見西芹進來拎熱水壺,又低下頭裝沒看見,扒拉扒拉灶裡的紅薯。
西芹拎著水壺去洗澡,沒多久就聽見洗手間傳來一聲“呀”,時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葉枝蔚過去問了,只聽見西芹說“水涼了”,時枌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是真涼了。
趙弋幫著燒熱水,看見她臉上精彩的表情,七天來的奴役産生的怨氣都消散了不少。
果然人只要上班就會沾上這些不吉利的東西。
時枌坐在灶口,火光照得她臉上紅彤彤的,看見趙弋正在舀熱水往水桶裡倒,心中愁緒翻滾。
“唉,怎麼才能永久擁有你這樣的長工呢?”
為寄養費付出沉重代價的趙隊聽見這話都覺得後背一涼。
永久,長工。
時枌給他安排的全是力氣活,比他平時出任務都要漫長艱難,更像是軍隊裡的魔鬼訓練,——這種過日子永久做下去?鬼都不幹。
因此回應她的,是趙隊幽怨的目光。
時枌猝不及防對上,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理直氣壯地挺直了背脊,“你們過幾天就要回去了,我當然要抓緊t機會好好使用,不然以後哪有這麼好的牛馬給我用?”
眼下已經有了青黑,肌肉開始痠痛,神經充滿疲憊的趙隊狠狠地沉默了。
推磨的牛她都知道三小時換一頭,怎麼,免費的人就七天一百六十八小時地用?
時扒皮。
“你肯定在心裡罵我,哼,但我很大方,我不跟你計較。”
大方?
呵呵。
趙弋不是故意不說話,單純就是太累了,不想開口費那個力氣。
鍋裡的熱水舀出來,再繼續往鍋裡放水,需要詢問時枌意見時他才終於開口:“先幫忙拎上去?”
他聲音已經有些嘶啞,聽起來怪可憐的。
時枌點點頭,真誠道:“辛苦你了。”
趙弋:“你知道就好。”
這話讓時枌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一會兒分你一個烤紅薯。”
“哦。”
“那……明天我們打算跟羅輝一家一起上山,剛下完小雨,山上菌子多,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獲。”
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充滿希冀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