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玉米杆,還有旁邊的水稻,時枌傷了腳只能當半個勞力,原本想去試試割水稻,但是她發現左腳不能太用力,擔心頻繁彎腰會傷到腳,就只能負責掰玉米了,水稻就交給趙弋來。
腰間繫著一個布袋,掰下來的玉米就往布袋丟,攢夠了就倒到田埂外的袋子裡收起來。
時枌手還是快的,只是不方便到處蹦,每次趙弋要去倒玉米的時候就幫她拎過去,再把空袋子拎過來。
不斷重複的動作讓閑了一個月的時枌直冒汗,胳膊也開始發酸,又熱又累,還有玉米葉子割到面板上的癢,她完全不想說話,一根玉米杆子上兩三個玉米,嘎吱掰下來,剩下的玉米杆子就留著之後砍了放地裡曬幹,回去還能當柴燒。
埋頭苦幹,一直到大中午,趙弋朝她招手。
時枌就掰滿了一袋子慢吞吞過去,走到半路他已經過來,自然地摟著人腰,連她帶玉米一起搬了過去。
田埂上已經鋪滿了玉米棒子,還沒來得及裝袋。
“食堂的人來了。”趙弋說。
他也被熱得不行,臉都是紅的,戴著草帽,看著就是個普通農夫,一雙大長腿踩著雨靴,出了玉米地為了散熱才捲起袖子,手臂上青筋凸起,習慣地插著腰,大馬金刀地站在她旁邊。
“車裡有西瓜。”
時枌快熱死了,再不吃瓜她就要中暑了。
兩人就去車邊,開啟後備箱,趙弋用勺子把瓜劈成兩半,本打算一人一半各自吃,但看她手都在發抖,就自己抱著半邊瓜,用勺子挖了中間一部分沒有籽等喂到她嘴邊,時枌只用張嘴吃就行,一邊揉揉自己胳膊。
“肯定是在陽縣閑久了。”時枌吃著瓜抽空解釋。
她前幾年收玉米都沒這麼差的。
趙弋只是勾了勾嘴角,沒說什麼。
很快就聽見車的轟鳴,一輛熟悉的小貨車彎彎繞繞開到了他們身邊。
“他們怎麼到這來了?”時枌不明白。
“定位給的是這裡,正好。”
時枌還是不明白他這個正好是什麼意思,可能是被太陽曬迷糊了,不過很快,等火車上的幾個食堂負責搬貨的中年男人下來,趙弋朝他們招招手,他們不明所以走了過來。
趙弋:“正好,幫忙收下玉米,裝車,送到院子門口卸貨。”
食堂的人:“……”
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因為是來運菜的,食堂特地挑選了有力氣的廚師,中年跟老年的,他們大多有務農經驗,正好便宜了趙弋,這些人教都不用教,自己就會割水稻掰玉米,還多了一輛貨車幫忙把掰下來的玉米給運回去。
時枌目瞪口呆。
“……那今天就能把這些收完?”
“嗯,應該可以。”他根據自己的體力估算了一下,加上他一共五個人,這片地收完沒問題。“你開車跟他們回去,煮綠豆湯,做點飯,休息一下。”
時枌腳不方便,又不能搬東西,現在最合適的分工就是做後勤。
“好。”
今天就能收完,時枌一下來了幹勁,一聽她要回去做飯,一個幫忙搬玉米廚師就說“不如我來。”時枌就應了。
回到家,她去打下手,那廚師一進廚房就樂呵,“好多年沒看見土灶了啊。”
他小時候就是用這種土灶,以前都是他幫忙生火的,這一切都看著十分熟悉。
而且時枌這裡還有新鮮的蔬果。
現在殺雞殺鴨都不方便,時枌去羅輝家問了一下,成功用蔬果換來一塊醬牛肉跟幾塊新鮮牛肉,回到家交給廚師處理,她則去負責蒸米飯跟煮綠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