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上差點出事,明天還要過去一趟。”趙弋說。
差點出事,不是出了事,說明情況還算穩定。
他送去的那兩百五十個勞改犯可不是好惹的,他們在蘭城都沒有做過苦力活,結果被送來陽縣,一來就是挖礦,周圍不是熟悉的獄警,而是看起來瘦不拉幾沒吃飽飯的南區部隊,盡管他們有槍,但一旦起了摩擦,這群人可沒什麼道德感,頭腦一熱就敢撂挑子不幹,吵架已經稀疏平常,直到昨晚,一群勞改犯合夥,搶了一個南區士兵的槍,擦槍走火,那一聲槍響驚醒了整個陽縣,南區負責人及時趕到才控制住現場,沒死人。
他們這些忠於蘭城的南區部隊頂著蘭城的kpi,幹著最髒最累的活兒,還彈藥緊張,天天喝營養液,連正常的基地食堂都沒有,——陽縣的基地食堂只供給基地士兵,完全不會管他們。
所以趙弋不在的這段時間,最受折磨的,就是他們這群人了。
昨晚南區部隊負責人頂不住壓力,才找上了趙弋,連夜打電話訴苦,希望他能回來主持大局。
但趙弋是什麼人?他們叫他就得回來?
當然是不可能。
趙弋一開始拒絕了,但南區負責人卻說,願意協助減産,至少一半,按照趙指揮的需求來,同時,上交了他跟蘭城一部分人的聊天記錄。
這是要投誠。
趙弋就回來了。
畢竟他們是其它幾支中最先服軟的,他得開個好頭。
時枌啃完了玉米,聽著趙弋說這些陽縣的彎彎繞繞。
“除了礦山,還有誰?”
“發電廠,那群人是蘭城派過來的核心技術人員,對那邊的忠誠……也挺盲目。”後半句他語氣就變得嘲諷起來。
“真奇怪,你有兵,有槍,他們還在你的地盤上,敢這麼對你。”
“人不是一下子就會識時務的,他們需要一些壓力。”
聊完這些,時枌也困了,去刷完牙都沒拿書,準備直接睡。
趙弋則是去洗了碗,再去洗手間收拾一番,才上床睡覺。
有電扇,就不需要蚊帳,不會有蚊子來咬。
時枌還老老實實地蓋上了毯子,一翻身,鑽進他懷裡,又熱情起來。
趙弋可受不住她這樣毫無規律突如其來的熱情,扣著人腰,嗯了一聲詢問。
“今天沒那麼熱,我抱抱沒胖的你。”
“嗯?”趙弋更聽不懂了。
“葉枝蔚說,秦豐談了戀愛就會放縱,不注意身材管理,葉枝蔚都不想讓他上床。”
但是趙弋不一樣。
精瘦的腰一點軟乎乎的肉都沒有,胸肌也是手感十足,尤其是肩頸跟胳膊線條,幹農活的時候格外賞心悅目,哦對,還有翹臀。
時枌膽子很大,說摸就摸。
趙弋渾身一僵。
拉著她的手老老實實搭在自己腰上,“跟葉枝蔚學的?這麼耍流氓?”
“這是耍流氓?”時枌很無辜,“我只是想摸一下,你這個很翹。”
“……”被她這麼誇趙弋真的開心不起來。
“不能摸?”她又問。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這樣對你,你是不是會不高興,會覺得冒犯?”
時枌仔細思考,“也不一定。”
“……”
她拉著他的手往後,“你抱我的時候就沒碰過?”
他今天洗澡的時候就沒解決好,本來都壓下去了,大晚上被她這麼鬧又起來。只是簡單碰了一下,趙弋就抽出手,“別在床上這樣。”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