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弋去臥室翻到自己的換洗衣服,進浴室的時候看見她在書架旁邊找書, 就知道她是要等他睡覺, 稍稍氣順了一些。
但是等他洗幹淨出來,就看見她躺在床上書掉在臉旁邊,睡的安然。
趙弋深吸口氣, 吹滅了客廳的蠟燭,進臥室,關門,鑽進蚊帳看看有沒有蚊子,再把她的書收到枕頭旁邊,然後,將人腦袋扶正,面對自己。
時枌剛睡著,睡的淺,被他一扒拉就睜開眼睛,困得不行,一閉一閉的,哼了兩聲就去拉他的手想繼續睡。
趙弋不讓,反而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衣擺下去。
迷迷糊糊的時枌就覺得手指觸碰上一個冰涼又熾熱的東西。
他剛洗的冷水澡,面板表面還有水汽,剛碰上去就是冰冰涼的,但是久了,就能感受到底下的熱,就像一片燃燒的冰塊。
時枌茫然睜開眼,映入眼簾就是趙弋那張好看的臉。
拋卻這人生人勿近的氣質來看,趙弋這張亮是非常耐看的,鼻樑高挺,薄唇微抿,下壓的眼皮透露著主人此時的情緒。
他在生氣。
為什麼生氣來著?
時枌已經忘了。
她困的很。
不想跟他大晚上試這試那,她伸手推了推,這使得她的掌心更貼近這人腹部。
她沒怎麼用力,自然是沒有推動。
趙弋反而壓了下來,低聲問她:“撿棉花的時候在看誰?”
時枌有點清醒了,想起了棉花田裡後背發涼的感覺。
“……沒有看誰,我在認真撿棉花。”
“嗯?”這個聲音就有點危險了。
“他在我前面,我眼睛這麼大,只是隨便瞥到了!”
“他胳膊是不是很粗?”
“還好吧,比秦豐細點吧。”時枌下意識接道。
然後她就徹底清醒了。
睜眼對上趙弋的眼神。
“我只是從客觀角度……”
趙弋松開壓著她手背的手,直起上半身,低頭,勾腰,抓著衣領把自己身上這件短袖扯了下來扔到一邊,拉著她的手從腹肌到胸肌。
“我沒有嗎?”他咬牙切齒地問。
“你有你有。”時枌很識時務地快速接話。
手下的面板滾燙,胸口起伏,讓她的手也跟著起伏,從呼吸就能聽出他是真的很生氣了。
又到肩膀,手臂。
時枌臉都熱了起來,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又被人帶到後頸,胳膊搭在肩頭。
“他斜方肌那麼大,脖子都快沒了,很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