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銀給那高個子遞上雪茄,說道:“想不到那個姓程的年輕人把買來地皮折騰一下,一年的時間居然翻了幾番。這次能借款給萬巴房産公司,多虧秦兄幫忙引見啊,呵呵。”
秦有法點燃雪茄,吐著濃濃的煙圈:“汪老弟,客氣了,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這滬海銀行不也有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嗎?”
“是啊,當年我們一起來到上海灘,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啊。”汪海銀吧嗒吸了一口雪茄,吹完煙霧,“如不是那個美國人,說不定如今我們還在街頭跑腿混飯吃呢。”
“聽說,那個山姆先生在牢裡病死了。”秦有法說道。
汪海銀:“什麼,山姆先生死了?”
“死了也好,就沒有人知道以前的事了。”秦有法舒了一口氣。
“哎,可惜了。”汪海銀點點煙灰,說道,“三年前我去花旗銀行打聽過,山姆先生在美國有幾座礦山呢,老值錢了。”
“值錢又怎樣,人都死了,況且那些礦産在美國,你還能飛過去佔了嗎?”秦有法笑道。
二人沉默一會兒,汪海銀說道:“聽說那個姓程的是從美國回來的,這麼大一筆錢貸款給他,會不會有風險……”
“他開著限量版的林肯豪車,買了那麼大的豪宅,跟軍政各界往來密切。聽我們的老朋友盧定軍說,這個人出手闊綽非常有錢,從美國回來是為了完成亡父的遺願,把他父親的骨灰帶回中國安葬。”秦有法訕笑一聲,接著說道,“說什麼,想回來建設中國,有一個複興中國的夢。”
汪海銀跟著笑了起來:“走了一個山姆先生,又來了個程先生,外國人就是傻,想到中國賺錢哪兒那麼容易啊,哼。”
“總比我幹法官要好吧?”秦有法搖頭說道,唉聲嘆氣,“你是不知道,我在這個位置窮的哦,哪兒像別的部門好撈油水啊。那個程先生說的不錯,做房産生意穩賺不賠,咱們就跟著他賺錢嘛。”
汪海銀:“他說要把萬巴房産公司掛牌到股票交易所上去,你真的打算買他的股票嗎?”
秦有法:“我這個人喜歡謹慎,等他的股票上市了之後先看看,要是漲的快咱就跟。”
汪海銀:“老狐貍,說的那麼真切,我還以為你馬上要掏幹家底跟他幹呢,呵呵。”
秦有法:“權宜之計,你懂的呀。”
汪海銀:“是啊,聽說各大銀行都找上了他的門,他的萬巴房産公司正紅火,不缺錢。”
“要不呢,我這麼謹慎的人會把血汗錢放在他那兒?要知道我秦有法在上海是有威懾力的,他不得不賣我這個面子,呵呵。”
汪海銀豎起大拇指:“在中國還是手握權利管用啊,呵呵。”
到了醫院,劉雪梅跟著程辛亥上樓,武一鳴抱著嬰兒招手喊了一聲,程辛亥小步快跑過去。
“怎麼,青青她生了嗎?”
“這是我兒子,你女兒還在小五妹妹肚子裡呢。”
程辛亥聽著叫聲往旁邊的病房走去,劉雪梅伸著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孩子的小臉,武一鳴緊張道:“唉,你小心點兒。”
“什麼啊,我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你兒子都出生七八天了還不讓我碰,哼,小氣鬼。”
“是啊,一鳴,兒子窮養,取名字了嗎?趕緊取個賤名兒好養活。”程辛亥走回來說道。
劉雪梅白了武一鳴一眼,說道:“是呀是呀,就叫狗娃吧,肯定好養活。”
程辛亥點頭應和:“嗯,不錯不錯。”
武一鳴不樂意了:“什麼狗娃,這麼粗俗的名字,換一個換一個。”
“叫狗蛋吧,這個名字多好,她們一家都是屬狗的呢,呵呵。雪梅,你覺得呢?”
“嗯嗯。”劉雪梅豎起大拇指,贊道,“太有內涵了,白姐姐屬狗,一鳴哥哥屬狗,又添了個狗崽子……”
“去去去,你們兩個看著我們家生了兒子是不是嫉妒啊?變著法兒的埋汰我們,盡給我添堵,一點兒文化都沒有,哼!”
劉雪梅聽著白一鳳的聲音,推開房門,扭頭說道:“一鳴哥哥,白姐姐叫你呢,快進去吧。”
武一鳴抱著孩子走到門口,停下回頭:“兄弟,要不我給你閨女取個小名兒吧,好養活。”
“去去,我女兒的名字讓她媽媽取,呸,烏鴉嘴,總是說什麼中什麼。”程辛亥掐指幾下,眉頭一皺,劉雪梅捂著嘴巴在一旁偷著樂。突然,一聲啼哭,程辛亥跑過去等醫生出來。
半個小時後,程辛亥抱著孩子走進病房,劉雪梅幫許青青擦著臉上的汗。
“孩子的爸爸,你不喜歡女兒嗎?”許青青望著他。
“沒,沒有。”
這時,武一鳴抱著兒子走進來,白一鳳開心道:“這下好了,我們一兒一女,可以結成兒女親家了,呵呵。”
“青青,我喜歡女兒,你瞧她多像你啊,長大了肯定跟你一樣是個大美人兒。”程辛亥開心的說道。
武一鳴:“嘖嘖,孩子剛生臉還沒長開呢,你們瞧,她連眼睛都沒睜呢,哪兒像小五妹妹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