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溪番外
當陌溪神魂飄離那具凡體時,武曲星君已早早侯在半空中。
“恭迎神君歸位。天帝已設好宴席為神君接風。”
前塵往事皆憶起,九天戰神歷劫歸來卻沒感到半分的喜悅。他耳邊盡是三生茫然的聲音“我喜歡的,只是因為遇見了你。”
心底按捺不住的酸澀溫暖。他轉頭看向下界那個抱著“陌溪”一身是血的坐在戰場之上空洞失神的女子。沉思了許久才道:“武曲,司命呢?”
聽聞陌溪言語中的寒意,武曲不由打了個寒顫:“司命……司命……”
“罷了,我自會去尋她。”
武曲還沒來得及求求情,忽聞下界一聲穿人心腸的尖笑破空而來。聲聲戾氣聽得武曲星君都不由膽寒,他望著三生嘆息道:“可惜了,冥界難得出這麼個機敏的靈物,經此一劫怕是會入了執念,墮了魔去。”
陌溪眉頭微皺,身形未動,武曲忙勸道:“神君不可!不可啊!這是下界的事,不能插手的!”
陌溪淡淡掃了武曲一眼,道:“本君可說過要插手了?”武曲汗顏。陌溪又道:“本君不過是看見了一個頗有仙緣的凡人,想提點他一下罷了。”
武曲抹了把冷汗。看著陌溪“提點”了那名叫長安的凡人,武曲不由在心底嘆息,這哪裡還是那石頭的情劫,這情劫分明已把九天戰神給劫了進去。
寡情戰神與無情石頭動了情,天地浩劫啊!
當那名喚三生的靈物靈體脫出的時候,武曲瞧得清清楚楚,陌溪攔住遠來的判官,將一副手銬給了他。武曲遠遠的便感覺到了那手銬之上散發的神氣。陌溪與判官又說了些話,判官瞭然一笑。
武曲垂眸,本想當什麼都沒瞅見。但是看見判官將那副手銬鎖在三生腕間,武曲忍不住道:
“神君……那副手銬神氣凜然,石靈三生乃是集聚忘川河邊的陰氣成的靈。這給她帶上去了,怕是大大不妥啊。”
陌溪未答話,定定的望著判官將三生帶走,黑眸中閃著深邃的光,最後他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突然道:“武曲,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可厲害?”
武曲不知陌溪問這話是何意,只下意識答道:“一記天雷便有撼天動地之力,四十九道天雷自然是極厲害的。”
“你可會為了何事心甘情願的去受了那天雷?”
武曲連忙搖頭:“那可是魂飛魄散之刑!”
陌溪淡淡一笑,握緊了拳頭,聲音輕得近乎呢喃:“若是能換得了三生,受便受了吧。”武曲沒聽得清楚,待要再問,陌溪又道,“武曲,天帝的宴本君不去了,若他真想替我擺宴,下次替我擺個婚宴吧。”音落,也不等武曲是否反應過來陌溪身影一閃,消失了。
武曲欲哭無淚的在半空中獨自立了半晌。
冥界。
陌溪先三生一步面見了閻王,彼時閻王正為要如何處置三生而頭痛不已,輕了於法不合,重了於心不忍。陌溪邁步入殿淡淡說了兩個字:
“剜心。”
閻王被陌溪的突然出現駭了一跳,一頭躥入桌子下面,抖著嗓音嘀咕道:“這大殿、大殿的磚才鋪好!怎的又來了?”
陌溪冷聲道:“出來。”
精瘦的閻王從桌子下小心探出了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陌溪道:“神君吶!小王也不想處罰三生的,奈何她這次做得委實過分了些,小王……小王著實兜不住啊!”
“自是要罰的。”陌溪道,“處以剜心之刑。”
閻王怔了怔,望了陌溪好久,才遲疑道:“這、這是不是太輕了些,畢竟三生此次可是擾亂了天地秩序……”
“如此便可。上面若是有什麼責罰我自會替你擔著。三生的心剜下來之後立刻交給我。”
閻王殿外傳來輕細的腳步聲,應當是判官押著三生過來了。陌溪閃身躲入殿後的大柱,不忘輕聲交代閻王,“找個動作快的鬼差行刑,別讓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