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這一位聽得入了神,又或者還沒有從剛剛失言的羞澀中脫出來,忘了給端木森丘換水。
花娘子笑盈盈地給她解圍:“你們這些男人啊,專門在我們女兒家眼前,說這些兵兇戰危的事兒,顯示英雄氣概,偏偏我們還就吃這一套……”
端木森丘放聲大笑,很是受用,九煙卻知,這是他拿出了謹慎的態度,不願意在這種地方透露關鍵資訊,而花娘子也很知趣,直接把話題帶開。
耳中聽他們調笑,餘慈卻知,自己心中已經有些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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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仙歌,傾城舞。
鳴劍樓上,那一場撼動人心的長歌健舞,掀動的波浪,以超出人們想象的力量,橫掃整個吳鉤城,且餘勢不衰,逆著天地大劫的壓制,向四面八方擴散,速度之快,令人為之瞠目。
助推這一切的,除了那歌那舞直指人心以外,還有其中透露出的豐富資訊,
其中最淺顯的一條,也事關陳龍川這位劍仙人物的生死,如何不令人矚目?
“恐怕不久之將來,龍川劍歌當為絕響……”
“論劍軒的絕頂劍仙少了一人,這次豈不是賠得大了?”
“魔門那邊還不好講,不過總有人隔岸觀火,好開心呢!”
“噤聲!這種話也是咱們能提的?”
“怕什麼,人家自在雲天外,清淨自守,連世人生死都不理睬,哪管咱們嘮嘴嘮舌?”
兩個修士正倚舷說得入神,有閒人湊過來:“喂喂喂,你們講的,可是八景……”
“咳,這位朋友大概聽錯了吧。”
稍謹慎的那位,拉著朋友想離開,哪知來人是個自來熟,笑眯眯地拱手湊過來:“旅途漫漫,見面就是有緣,認識一下,在下……”
話沒說完,背上便吃人撞了一記。這下當真極重,撞得他一個趔趄,不由大怒,轉臉要喝罵時,卻是立刻閉嘴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一行人就從他們身邊走過。其高矮胖瘦不同,可視線掃過,這邊三人,都是寒意暗生。
等這一行人去得遠了,後來那人扭著肩膀,彷彿身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最初還不願搭理的兩個修士,倒是好奇地湊上來,問後來那位:“是他們是誰?”
後來那位拿背脊在船舷上蹭了好幾遍,等那一行人完全不見蹤影,這才低緊罵道:“孃的,運氣真糟透了……你們不認得麼,他們就是東海十兇啊!師從十三天妖海君中的水母妖君,號稱步虛合擊,天下獨步的那個!”
“咦?就是那個專門奸……哎喲。”
嘴巴大的這位,又吃朋友撞了一記,總算改了口:“他們不都是在東海上犯案子嗎,怎麼要坐這移山雲舟到內陸去?”
“誰知道,大概是要到天馬城中轉吧,早知他們也是一條船上的,我寧願等幾天,再換……娘喂,我總算知道為啥了!”
順著這位的視線,另兩人一起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登船點上,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光頭黑膚男子,慢慢走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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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自大了,晚更一個半小時,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