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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移動寶庫 立派之基(下)

究其緣由,實是在照面瞬間,模糊了真幻的界限,給了心魔可趁之機,而他在控制的時候,卻不慎把餘慈當成了“心魔”鎮壓——這就相當於魔門修士要去鎮壓元始魔主,不走火入魔才怪!

種魔之術正是如此。

不管最上層的是元始魔主、還是餘慈;不管中間隔了多少層法門、體系的異化和扭曲,歸根結底,都是一個“主”和“奴”的上下結構關係。

放出魔種者為“主”,接受魔種者為“奴”,一切的神通法力根本,都是主子的賜予,奴僕所創造的財富,主子在一念之間便可收回,奴僕幾乎沒有任何實質的保障。當年柳觀自劫法宗師境界跌落,就是這個緣故。

這也是天魔“他化自在”本質的變化。

不過,如今的餘慈,已經知道該模式的弊端,儘量規避使用以此模式為主體搭建的“神主網路”,並在考慮如何改造。

李閃,本是他頭一個自然成就“魔種”的信眾,如今又給他一個驚喜。

一方面由於他的放縱,另一方面也由於其本人的堅韌,在一個“犯上”的反噬化於無形之後,原本深刻在李閃神魂最深處的“魔種”,發生了微妙的變異。

而且,是極有價值的一類。

湖上無人知曉,就是這一閃念的功夫,餘慈的念頭已經高飆到所有人都無可企及的層面。

也就是蘇雙鶴,有些莫名的壓抑,卻又很快恢復如常。如今還是考慮如何把“移動寶庫”留在自己手裡,才是正經,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個麻煩要處置。

湖上陰雲密佈,天光掙扎著從劫雲後透出來,散射成昏蒙的底色,總算比深夜要明亮一些。夜間千帆如城的壯觀景象已不復見,八極宗、純陽門、赤霄天、碧波水府的四艘鉅艦,已經駛離,湖面上什麼都沒剩下。

便是聳立湖面多年的天梁山島,在被天劫雷霆轟擊得面目全非之後,又經歷了一次不成功的“復位”,由於根基的破壞,出現了嚴重的傾斜,此時正逐漸滑入湖底。

在其正上空,萬丈雲霄之間,滾滾劫雲之上,兩個人影相對而立,有天劫偉力隔絕,這樣的環境下,雖是對雙方而言,都有一些風險,可談話的隱密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保證。

只可惜,在如此費力的保證下,氣氛正如此間的溫度,森然冰冷。

“蘇城主的提議,本宗絕對不可能接受!”

慶長老話語斬釘截鐵,完全不是慣常的話嘮風格,後面的補充也是字字凌厲:“不管那餘慈身後有什麼,帶著什麼,只要他出現了,只能是由本宗接手、處理,而且是第一時間,這不是生意,而是鐵則,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蘇雙鶴臉上平靜無波,心中卻是冷笑。

餘慈突臨北地的訊息,果然是瞞不過人的,但天遁宗的反應,未免也太過激,反而顯出其首鼠兩端的本質。

這就像是一個被偷了大量錢財的贓官兒,憤恨小偷,但更害怕這份訊息本身流傳出去。

可你們能限制得住嗎?

親身和餘慈交鋒後,蘇雙鶴覺得,對天遁宗而言,這是個致命的問題。

慶長老顯然沒有考慮那麼多,但他也不是一意孤行的蠢貨,稍微放緩語氣,問道:“蘇城主覺得,餘慈這賊子如何?”

“唔,從見面來看,魅力不凡,魄力不凡……”

蘇雙鶴本來也不想太過誇讚,可轉念一想,昨夜在湖上,很多時候都在不知不覺間,被那餘慈搶佔上風,若貶低的話,他自己也沒處擺放,頓了頓,又補充一句:

“更是銳氣無雙,聽說他修道不過五十載,如今已然直入長生,古往今來,能與他相提並論的,也是寥寥無幾,確實是一時之傑,若不夭折,他曰開宗立派,也不奇怪。”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控制得住嗎?

“還要多謝蘇城主幫忙控制住他,此後要冒昧請城主……”

“咳,慶長老,在事態變化之前,這人怎麼說也是我邀上島的客人,有些話就不必說了吧。”

“敝宗可以放棄刺殺行動的酬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