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在全神貫注駕駛車輛的口罩男,直到此刻才從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從觀後鏡裡察覺不對,頓時驚恐的怒吼道。
“死了好,我就是要殺了她,這個賤人竟然敢毀了我的臉,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張曼婷已經完全失控,額頭青筋凸起,臉色猙獰暴戾,讓人不寒而慄。
“去尼瑪的,你要是再不住手,老子現在就停車,把你送給你的仇家。”
口罩男暴怒的大罵道,心裡慌亂如麻,後悔為了還個人情把自己陷入這個大麻煩當中。
挾持一個無辜的女人,本就非他所願,但他很自信能夠逃出包圍圈,到時候好好補償下那個女人,應該就會沒事的,畢竟她也沒有收到什麼傷害,只是受點驚罷了。
可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張曼婷這個瘋子竟然要殺了這個無辜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死了,他也會被捲入這場挾持殺人案當中,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口罩男那不似開玩笑的口吻讓張曼婷恢復了一點理智,停下了手中的傷害,看著杜月文早已昏迷過去,鮮血染紅了她的臉和半邊身子,頓時嚇的渾身顫慄,臉色蒼白,六神無主的驚恐哭喊道:“怎麼辦?怎麼辦?我殺人了,殺人了…
…”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殺了她,但那是暴怒之下失去理智後的衝動,可現在冷靜下來,她卻害怕了,畢竟偷人是殺人是兩碼事。
她苦心積慮的熬到現在,在生死一線中掙扎,不就是為了想要扳倒那個人,能夠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嗎?
她還有大把的錢財沒有來得及享受,她還有大把的青春沒有來得及揮霍,她不想死,更不想揹著一個殺人通緝犯的罪名惶惶不可終日。
“別慌,看看她還有呼吸沒有?”
口罩男心裡雖然也很慌亂,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不能亂,否則事情就麻煩大了,沉穩的吩咐道。
張曼婷眼中一亮,暗罵自己已經慌了手腳,這女人雖然渾身是血昏迷過去,但並不代表她已經死了啊,只要她不死,那就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探了下杜月文的鼻息,臉色頓時一喜:“還有呼吸,但是極為微弱。”
“想辦法給她止血,我要送她去醫院搶救。”
口罩男腳下一踩油門,當機立斷的說道。
“不行,不能去醫院,去了醫院我們都跑不掉。”
張曼婷跟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厲聲尖叫道。
“那你說怎麼辦?再不搶救這女人就算沒別的事,也會失血過多而死,到時候我們都跑不掉,你特麼的找死,別連累老子。”
口罩男煩躁的大吼道。
“不行,堅決不行,不去醫院是她死,可去了醫院我們都要死。”
張曼婷的精神又到了崩潰的邊緣,聲嘶力竭的哭喊道。
“特麼的,既不能送醫院,又不能看著她死,你說該怎麼辦?”
口罩男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心裡懊悔的要死,為了一個所謂的人情,這次可算是把自己摺進去了。
“我不管,人要救,但絕不能送醫院。”
張曼婷雖然慌亂,但她自私的本性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是這個女人死了,她也絕不能去醫院自尋死路,那個人的勢力有多大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她敢保證,這邊去了醫院,不出三分鐘她就會被人抓走。
口罩男一時之間也慌了神,煩躁的掏出一根菸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那濃郁的煙霧直達肺部,然後透過口鼻噴了出來。
熟悉的感覺讓他空白的大腦恢復了一些思考能力,腦海中驀然閃過一道靈光,驚喜的叫道:“有了。”
“快說,你想出什麼辦法了?”
張曼婷早已經是六神無主,聞言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口罩男的身上。
“我有一個醫術很高明的朋友,把這個女人送去我朋友那搶救,那就不用去醫院了。”
口罩男透過過後視鏡,發現那些追蹤的人已經被他甩掉,但他知道只是暫時的,那些人很快就會再次追上來,在這之前,他必須要脫離這些人的視線,把受傷的女人交給自己的朋友,免得連累到他。
“太好了,他在哪裡,快點把這女人送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張曼婷驚喜的說道。
她之前也顧不上許多,拿出一條古奇的裙子捂在杜月文的腦袋上,只是因為不知道傷口在哪裡,根本沒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