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麻煩可能就是他以後境界突破而渡劫時,會遭遇心魔。
天雷劫他不怕,對他來說跟撓癢癢似的無傷大雅,甚至還能趁機煉體。
但心魔劫,無形無相,只存在於精神領域,一個不好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
即便是他也不敢無視,所以,在魔性緊張兮兮的目光中,丁寧很快做出了決定:“滾出我的意志空間,並立下天魔血誓,永遠不得向其他人洩露這裡發生的一切,包括你的本尊。”
魔性臉色劇變,天魔血誓可是魔族最恐怖的誓言,一旦違背誓言必然會遭受最可怕的天罰,魂飛魄散,永世不入輪迴那是必然的結果。
可見丁寧態度堅決,為了活命它也只能委曲求全,懷著僥倖的心理,立下了天魔血誓。
因為天魔血誓是魔族特有的誓言,它不信丁寧一個人類真的懂天魔血誓。
卻不料,剛發下天魔血誓後,眉心就飄出一滴魂血消散在空中,冥冥中一股神秘的力量降臨,和它的魔魂形成了一種神奇的聯絡。
血誓契約成立,這讓它如喪考妣,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僥倖心理,看著丁寧的目光中已經充斥著無盡的恐懼之色,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麼會懂魔族的血誓。
丁寧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自得意,老子可是獲得了契之傳承之人,區區天魔血誓又算的了什麼,若不是老子實在不想和魔頭扯上關係,一個單方面強制奴役契約就能把丫的變成老子的魔奴。
“等等,把妖帝的魔種祛除了我再送你出去。”
見魔性眼巴巴的看著他,等他送他離開意志空間,丁寧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目光呆滯的老驢,嘆了口氣說道。
魔性臉色都變了,驚慌失措的道:“這個不行啊,若是沒有寄生的魔種,我一旦離開這裡立刻就會陷入虛弱的沉睡狀態。”
“老子管你虛弱不虛弱,不祛除魔種,就別怪老子違背誓言了,大不了渡劫時經歷一下心魔劫而已。”
丁寧眯著眼睛,手中把玩著散發著毀滅性氣息的氣兵,極其強勢而霸道的逼迫道。
“你……”
魔性臉色一怒,可感受著氣兵上令他心悸的致命威脅氣息,臉色立刻又垮了下來。臊眉耷眼的道:“好吧,我現在就祛除他的魔種。”
好死不如賴活著,虛弱沉睡也不過是多花費點時間罷了,總比被這個煞星給直接滅了的強。
丁寧好奇的看著魔性衝著老驢張嘴一吸,一縷黑氣從老驢身上躥出,化為一顆黑色的種子,被它張口吞入腹中,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道:“現在可以送我出去了吧。”
丁寧沒搭理他,見老驢呆滯的目光逐漸變的清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意念一動,就將魔性送出了意志空間。
更讓魔性憤怒的是,本以為失去了妖帝這個魔種寄生體,它還有古廟宇能夠寄身,只要短時間尋找到一個理想的肉身寄生,它就不必陷入虛弱的沉睡狀態了。
可無恥的丁寧卻突然出手,用銘刻著湮滅符文的氣兵強行斬斷了它和古廟宇之間的精神聯絡,讓它迅速變的虛弱不堪,連神智都開始變的模糊不清。
最要命的是,外界佛光大作,若是有著古廟宇相助,區區佛光自然奈何它不得,可沒有了古廟宇護體,這佛光對它來說無異於是穿腸毒藥。
濃郁的黑氣在金光下快速的消融,讓它痛不欲生,也顧不得挑肥揀瘦了,一頭扎進了距離最近的一個人類體內,以躲避佛光的腐蝕。
算盤很苦逼,此刻不但身受重傷,還眼睜睜的看著他敬若神明般的大執掌和少主竟然被丁寧施展秘術弄的屍骨無存,現在別說青雲安保會不會殺了他了,就算是不殺他,他回去也是活不成了。
就在他悲憤欲絕,想要趁著丁寧施展秘術後最虛弱的時候跟他同歸於盡時,只覺眼前黑光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鑽入了他的身體。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就覺頭疼欲裂,瞬間失去了神智,渾身一陣哆嗦後,一雙老眼陡然間變成了血紅色,怨毒的看了屹立不動的丁寧一眼,就兔起鶻落般的縱身躍起,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眨眼間消失在夜色當中。
幽林等人愕然的張大了嘴巴,滿臉懵逼的看著算盤落荒而逃,愣是沒反應過來這老東西究竟是什麼情況?剛才還奄奄一息重傷垂死呢,怎麼這會兒就變的生龍活虎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要去攔截時,算盤早就不知道逃出多遠了,想了想索性作罷,一個神武境的老傢伙逃了也就逃了,量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別看丁寧在意志空間中跟魔性墨跡了那麼久,可因為時間流速的緣故,外界只是過了短短的一瞬間。
隨著丁寧將古廟宇鎮壓,一巴掌打暈老驢將其收入水空間,意識迴歸本體,那漫天的金光驀然消失,天地間瞬間迴歸了寧靜,彷彿,那一切只是幻覺似的。
丁寧苦笑一聲,本打算演戲把三大神殿的人引進青雲會所全都鎮壓降服的,可看到那些神奴們隕落如雨,生命竟然是如此脆弱,讓他突然變的意興闌珊起來。
那些神奴雖然不是特殊體質,但能進入三大神殿的法眼,哪一個不是資質逆天的天才人物,可就是這樣資質超群的天才武者,在那些神子的眼中卻如同炮灰般的存在,說殺就殺,沒有絲毫心慈手軟。
修士界,果然是奉行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冷酷而殘忍,視人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