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我們當真不管嗎?”劉全有些不忍的說道。
“劉叔,你便按我所說的辦吧。”姚蓁蓁沉聲說道。
不得已,劉全只能回到後面裝糧食的車上,繼續佯裝睡覺。
自到了這祁陽城以後,姚蓁蓁便開始吩咐他,讓他每天晚上都去守著後面車上的糧食布帛這些,一切等過了祁陽城後,再恢復如常,允他搭帳篷睡覺。
起初,他還不明,可這一路下來。
姚蓁蓁預測的瘟疫,姚蓁蓁預測的祁陽城之亂,還有這次的流民不軌,一一都被她給說中了。
他雖然不知自家女郎何時有了這等通天本事,但是既然主子已決定,那他這個奴才也只好照辦。
要說這齊家還真不能怪她姚蓁蓁,當初她可是去給這齊公打了招呼的,還建議他們應早些離開此地。
偏那齊公作妖,不聽她的便也罷了,竟還為了證明他是對的,刻意放緩速度。
哼,眼下也好。人嘛,總要吃些苦頭,才能明白世事無絕對,才能有所成長。
劉全走後,姚蓁蓁也一直不敢入睡,時時刻刻聽著外面細細索索的聲音。
要說這齊家侍衛倒是與這齊公有得一比,不是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嗎?
他們這心也太寬了。
這一路以來,他們估計也是抱著與齊公一樣的想法,想著他們掛著齊家的標識,自是無人敢犯。所以每日除了趕路,便也是好吃好喝的過著,每晚沒有一絲防備的呼呼大睡,這才讓人鑽了空子。
夜很漫長,流民的速度很快,好在齊家糧食太多,即使他們貪心也明白,一時半會是搬不完的,若是被發現豈不得不償失?
姚蓁蓁不記得夜是何時又歸還了安靜,她只覺得次日一大早,齊家車隊便如炸了鍋一般的吵吵鬧鬧。
“奶孃?”姚蓁蓁從榻上起身,打著哈欠喊道。
“女郎醒了?”趙氏一臉憂慮的走了進來。
“外面發生了何事?”姚蓁蓁問道。
“女郎不知,昨夜齊家車隊裡面遭了賊,眼看著大半的糧食沒了,齊家女眷好像也丟了不少首飾呢,哎呦,也不知道是誰敢這麼張狂,竟在齊家的頭上動土。”趙氏悄聲說道。
“劉叔沒跟你說嗎?作案的人就是那些流民。”姚蓁蓁在趙氏面前向來不避諱,她似在形容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一般,輕輕淡淡的講述道。
“女郎從何得知?”趙氏一臉詫異道。
“昨夜你睡著了,自是不知,事後你去問過劉叔便知,眼下,我們還是趕緊去齊家那邊看一下吧。”說著姚蓁蓁便簡單梳洗了一番,帶著趙氏往齊家車隊那邊走去。
“廢物,廢物,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竟看不住這點東西,被偷了都不知道,老夫的這張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齊公站在人群中央,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老爺,您當心些身子,眼下東西已丟,想那些流民定是跑不遠的,我們現在派人追去,定能把東西都給討回來。”齊公一側的驪姬的柔聲撫慰道。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追?”齊公怒聲喝道。
“齊公不可。”姚蓁蓁走上前勸解道。
“哦?為何不可?老爺莫要聽她的,她一個小姑子能懂什麼?”驪姬針鋒相對道。
“齊公,自古窮寇莫追,那些人早就已經被飢餓給逼瘋了,如今我們損失點東西,吃點虧,也就算了,若齊公執意去追,惹惱了他們,他們怕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