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三叔會動手搞出自己的動作,我把他這段時間的沉默當成了他在尋找線索,所以三叔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啟了自己的動作,我認為肯定是在看守所裡他得到了什麼東西。我對長興說道:“長興叔,想辦法瞭解一下三叔在昨天晚上出看守所之前接觸了什麼人,如果他不是得到什麼情報的話,絕對不會這麼突然的有了動作。”
長興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就叫人去查。”
我閉上了眼睛,開始在腦子裡勾畫整件事情的過程,三叔在從看守所裡出來之後找了一輛車悄無聲息的回了村子裡,他回村的這個時間點我們正在學校門口跟那個女鬼產生糾纏,在我們都回去之後,三叔又悄無聲息的回了村子。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鬼手八在十點半左右對我動手了,在大概十一點,長興讓瘋子派了一個小弟去了山水華庭盯著鬼手八的別墅,那個小弟對我說過,從他到山水華庭那個房子就沒有人進出,就好像裡面沒有人一樣。
由此推斷,三叔是在十一點之前進入了鬼手八的房子,這個時間甚至可以再往前去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幾乎可以得出一個讓我非常難受的結論:鬼手八在對我動手施法的時候,三叔就在鬼手八的房子裡,甚至極有可能是跟鬼手八一起。
三叔的確是為了救我的命跟鬼手八起了衝突,還在鬼手八的房子之前下跪丟盡的臉面,但是這其實並不影響他現在跟鬼手八走到一起,有句話說的好,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以三叔的脾氣來說,特別是就這件事來,三叔跟鬼手八合作的可能性極大。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於這件事來說,三叔一直以來認為最大的敵人和對手就是二叔,至於其他的人他都沒有放在眼裡。
而且長興很快就從看守所那邊得到了線索:就在三叔出看守所前的兩個小時之前,有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子曾經去看守所找過他。並且在看守所他們倆在一個房間裡聊了有大概半個小時。
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子!
我跟長興面面相覷,這個人是誰並不是什麼難猜的事情,那個女孩兒的打扮就是放在大街上也足夠的顯眼。事實印證了我的猜測:鬼手八找到了三叔,他應該是找三叔合作某件事情,或許是他給了三叔不能拒絕的理由,三叔接受了合作,所以之後三叔回村子,應該也是鬼手八的指引。
現在我更確定胖子之前的推斷,鬼手八對我動手絕對不是要的命,因為三叔絕對不可能答應他這樣做,哪怕這件事事關三叔的整個計劃,他也絕對不可能做出讓我死掉的決定,很有可能這只是鬼手八跟三叔的一個計劃,這個計劃的目的,我順理成章的想到了我二叔,他們是為了把我二叔引出村子!
對,一定是這樣!
我絲毫不懷疑,三叔跟鬼手八他們忌憚的人,唯有我二叔,我跟胖子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威脅,所以現在擺在我面前的一個問題就是我二叔去了哪裡?
我跟胖子一直認為二叔說的回城裡就是為了找鬼手八,可是在山水華庭我並沒有看到二叔的影子,難不成二叔已經被他們害死在了別墅裡面?我在腦子裡冒出這個想法之後立馬就否決了,以二叔的手段和心思,他們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把二叔給害了。
我拍了拍腦袋,這件事真的太過繁瑣和複雜了,很多事情我都想不通,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一看電話號碼竟然是小英,我這時候正心煩意亂,兒女情長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功夫去想,就把電話調成了靜音放到了一邊去找胖子商量這件事,二叔我聯絡不上,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用手機,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現在我唯一能依仗的人就是胖子,不管是胖子的手段還是說他思考事情的邏輯能力,但是饒是胖子都想不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過胖子說道:“要是林老三真的選擇跟鬼手八合作,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鬼手八從你爺爺的靈魂那裡得到了關於吳一斗秘密的線索。林老三就對這件事感興趣。”
“他們引開二叔,會不會是想對二叔動手?”我問道,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哪怕我對二叔有自信,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你感覺你三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胖子反問我道。
“不會。”我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三叔就算再怎麼不爽二叔,手足相殘的事情他也絕對做不出來。
“這就對了,你三叔不會,鬼手八未必就敢。就算他敢,也未必能。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他們所做的這樣一切,就是為了引你二叔出村子。”胖子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拍了拍腦袋問長興道:“長興!林老三失聯的訊息是誰告訴你的?”
“一個手下兄弟,他給我打電話說三哥昨晚就出來了。”長興道。
“給這個人打電話,問問他是哪裡知道的訊息!”胖子道。
長興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開始打,他很快就愣住了,看著胖子搖了搖頭道:“電話關機了。”
“這就對了,兩出調虎離山啊!這是真的狠!小天,趕緊會村裡去,家裡絕對出事了!”胖子道。
胖子這麼一說,我立馬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如果說對我施法是為了引二叔出村子的話,那接下來長興得到三叔失聯的訊息,是為了引我跟胖子出村子!
我趕緊去拿起了手機,一看上面有七八個小英的未接來電,如果她單純的是找我談情說愛的話不會一口氣打這麼多,看樣子小英是有急事通知我,我立馬就回撥了過去,小英很快接起了電話道:“小天哥,你跑哪裡去了,趕緊回來,爺爺的墳被人挖了!”
我一聽這個頭皮都麻了!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我對胖子道:“還他孃的真是,我爺爺的墳給人刨了!”
我們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我,胖子還有長興開始往家趕去,到家裡的時候我們直接到了家裡祖墳那邊,地裡圍滿了人,人群都在議論紛紛,等我們到地方的時候我爺爺已經在我爸的主持下重新安葬,我走過去就看到了我爸黑著的臉,我道:“怎麼回事?”
“我聽人說,傍晚的時候有兩個人悄悄的摸過來乾的,那會兒大家都在做飯沒注意,等大家發現的時候,你爺爺的送老衣已經被人脫掉了。”我爸說道。
我現在心裡那叫一個難受,古人講究一個死者為大,先是我媽的棺材上被人動手腳,現在我爺爺又被人從棺材裡拉出來脫掉了衣服,不說我家的人現在丟的有多大,這件事本身就是對死者極大的不尊重,而且這時候也不能單純的說這個了,我把我爸拉到了一邊兒道:“爸,爺爺出殯之前不太平,他的臉是變成了一張貓臉的,沒給別人看到吧?”
“沒有,他們叫我過來的時候,你爺爺是趴在地上的,他們又不敢伸手,是我把他重新入殮,而且現在屍體已經發泡了,沒人注意這個。”我爸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現在還記得我爺爺出殯之前二叔開啟棺材的那張臉和那雙眼睛,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的話,想必我家就要被議論個幾十年了。我們又給爺爺的墳頭添了土祭奠了一番,這才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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