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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扎紙人

二叔的這句顧左右而言他讓我知道他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跟三叔不一樣的是在二叔面前我一直還算比較拘謹,二叔並不會給人非常親近的感覺,所以我跟他說什麼都要看他的心情而定,他不願意說了我便也不敢多問,恰巧胖子這時候給我來了電話讓我跟他一起去一趟鎮上採購一些東西,我問幹嘛用,他說今晚是月圓之夜北斗星移,正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也是那個女鬼怨氣最重之日,如果那個女鬼纏上我爸是有什麼目的的話,今晚定然會表現出來。胖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應該就是要選擇今晚動手。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我不禁看了看二叔,看來胖子的推測沒錯,二叔也絕對是一個玄門中人,正因為他對法術也十分的瞭解才會知道胖子會在今晚動手。

二叔起身對我點了點頭道:“去吧。”

辭別了二叔,我心裡一直想的就是二叔非常堅決的那一句誰也沒有,正如我當時的回答一樣,我不可能相信這種可能,爺爺因為所謂的吳一斗的秘密煞費苦心了一輩子,甚至不惜讓我家面對吳家這樣的仇敵,怎麼可能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呢?如果是別人這樣說,我絕對會認為他是欲蓋彌彰從而直接斷定他就是接盤爺爺秘密的人,但是這個人是二叔,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也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我不能用常理來揣摩他這個人。

“看來想要知道這個事情的答案得把我爺爺從棺材底下拖出來問問了。”我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搞了一大圈,最大的謎團竟然在我那個死去的爺爺身上,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我和胖子一起去了一趟鎮上,一路上我都是他的小跟班,他買什麼我就跟著掏錢就行了,至於他採購的東西都是一些紙張硃砂一類的玩意兒,看起來不像是做法事用,倒是更像是祭祀所用。我不懂這方面的東西便也沒有多問什麼,而胖子回來之後便開始在村部那邊忙碌,而我則開始忙著準備晚飯順便和小英聊天。

說實話陳大海對我們倆誤會的挺深的,我之所以沒有去辯解什麼第一是因為顧慮我爸那邊的事情不好解釋,第二呢就是男人都懂的那點小心思,畢竟小英這個初長成的鄰家女孩兒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相當不錯,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孩兒的善良和貼心,她能因為我的一句囑託而半夜在學校這邊看著我爸,能為了我爸的名聲搭上自己的清白不去解釋,而且吧我總感覺這個從小拖著鼻涕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丫頭對我有那麼一點意思,恰巧這方面的意思我也有,這也算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就比如說現在我們倆依舊是在聊天,但是對於陳大海誤會的事情我們倆誰都沒有去提及。

也就是我最近事情太多心煩意亂,不然的話我真不介意去多接觸一下這個多年不見卻讓我眼前一亮的姑娘。

就這樣跟小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做好了飯,我先是把飯給胖子送去,又去學校給我爸送了一份,接著才是跟二叔一起吃飯,家裡就這麼幾個人卻分成好幾個地方去住這也真的是沒誰了,等吃完了飯之後我去村部那邊找胖子,一推開門就把我嚇了一跳,胖子竟然在屋子裡紮了一個紙人,這個紙人跟正常人一般大小,不得不說胖子這傢伙扎紙的手藝不錯,這個紙人扎的看起來還挺像是一個真人的,而且我一眼就看出來,他這個紙人就是按照我爸的相貌去扎的。

“胖爺,您這是?”我問道。

“你先別問這麼多,走,咱去找你爹。”胖子道。

我跟胖子一起到學校找到了我爸,我爸只要不是在睡覺的時候一切都還挺正常,或許唯一的不正常就是他最近幾天越發的消瘦,可以說整個人已經瘦的脫相了,看到我跟胖子過來,我爸還有點迷瞪,我不記得他知不知道胖子,就介紹道:“爸,這位是胖子,我三叔請來的高人,是個法師。”

我爸愣了一下,皺了下眉頭道:“做什麼?”

“我想把你那件事給處理一下,畢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敢看我爸的眼睛道。

“不需要!”我爸立馬生氣的說道。

這一刻,我終於承認了胖子之前的話,我爸似乎對夜晚鬼上身的事情並不反感,相反的他貌似還很享受這個過程。

“爸,我知道你心裡其實對吳家的那個女人是心有愧疚的,可是就算是當年你們也是人鬼殊途,更別說現在了。”我勸著我爸道。

我爸扭過頭不再看我,他渾身略微發抖,我看到他抓著筆的手關節都有些發白,他似乎是在猶豫和糾結,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道:“你們準備怎麼做?”

我看了一眼胖子,示意接下來的話他來說,胖子乾咳了一聲道:“情況呢小天也跟我說了,這樣,晚上的話我儘量跟那個女鬼談談,這件事若是能善了那便善了了,如果真不行那便再想辦法。”

我爸猛然的扭過頭盯著胖子道:“如果談不攏你準備怎麼辦?毀了她?”

“那只是下下之策,如若真的談不來,她不是對你有情嘛,那胖爺我準備先把你送給她。別急別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紮了個紙人嘛,只需要取一點你的頭髮放在紙人裡面,我再把紙人身上寫上你的生辰八字,那這個紙人就等於是你的陰人,便能和她湊個伴。如此一來也省的她再來找你的麻煩。”胖子道。

聽了胖子的話之後,我個人感覺這個辦法算的上是妥當的,不由的眼睜睜的看著我爸,我爸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道:“可以。”

我跟胖子拿了一點我爸的頭髮和生辰八字回到了村部,胖子把我爸的生辰八字抄在了一張黃紙上貼在了紙人的背部,我問他接下來幹嘛他說山人自有妙計,我倆也沒去學校就在村部這邊乾等著,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胖子走出了房門看了看天上的滿月,對我說道:“差不多到時候了。”

他燒掉了我爸的頭髮,把發灰和尚了硃砂,他一手託著硃砂盤,另一隻手拿著毛筆,對我說道:“拿著東西走。”

胖子走在前面,我就這樣扛著他扎的紙人跟在了後面,月光下,我們倆的影子被拉的老長,更長的則是這個紙人的影子,走在我熟悉的鄉間小道上,我只感覺非常的刺激,甚至這一刻我忽然有了想跟胖子學習道法的衝動,因為我覺得這是非常刺激和神秘的事情。

我倆到了學校門口,我朝裡面看了一眼,我爸的房間關著燈。

胖子則死死的盯著天上的圓月,直到那圓月之前有一縷黑雲飄過的時候,胖子嚴肅的對我說道:“來了,立起紙人!”

我把紙人立在了他的身前。

胖子提筆蘸硃砂,給紙人點睛。

眼睛是心靈的視窗,畫上了眼睛的紙人跟剛才完全是兩個檔次,看著點睛後紙人的臉,我忽然感覺有點害怕,我感覺這個紙人的上面附著我爸的靈魂。

“不會有事吧胖爺?”我哆嗦著道。

“不會!你撒手!”胖子道。

我立馬撒開了手,那紙人也應聲往地上倒去,胖子一把拍在了紙人的肩膀上,對著紙人吹了一口氣道:“我賜你命!還不起來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