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白無瑕在電話另一端,語氣有些低沉:“瑪格麗特那小婊子到底還是主動去找你了。”
李牧野舉著手機,腦子轉的飛快,說道:“不是她主動找我的,而是我去找的她,這是我的工作任務。”
白無瑕輕輕冷笑:“一對狗男女,你是狗改不了吃屎,而她就是一隻忘恩負義的母狗,我當然知道她沒有主動與你聯絡,因為她手裡的資源足夠做很多事,影響很多人,其中就有你最在乎的那一位,所以她根本不需要主動去找你。”
李牧野問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過什麼承諾?”
“算你聰明。”白無瑕的語氣不善:“她從北美動身去京城之前我們見過一面,當時她答應我不會主動騷擾你,除非你先主動找到她,否則絕不會跟你發生任何事,如果她違反了這個約定......”白無瑕說到這裡頓住,竟似乎已經嫉妒生氣的說不下去了。
李牧野道:“她是我的學生,這個關係還是你幫著我跟她建立的,我向你保證,不會對她有其他想法。”
“床上的學生!”白無瑕的語氣兇狠:“養不熟的母狗,我救了她的命,幫她們兄妹拿到皇權同盟的無上權力,她卻要來搶我的男人。”
“沒人能從你手中搶走任何東西,尤其是我。”李牧野道:“她只不過是想活下去。”
“你少用這好聽的甜和我。”白無瑕的聲音沒那麼冷了,語氣也和緩了一點,說道:“那小洋婆子的身子已經大安了,現在還黏糊著李老師如果不是衝著你兄弟去的,就是奔著利用你去的。”
愛情是有魔力的,尤其是對於曾經完全不相信愛的人而言,一旦陷入情網,聰明絕頂也會變成大傻瓜。白無瑕何等人物,智謀實力都可謂是女中魁首,當世無雙的人物,卻根本招架不住小野哥的幾句甜言蜜語。從她說話的口氣就不難聽出,至少她對小野哥已經沒那麼大氣了。
李牧野道:“我對天發誓,這些日子我都是在給她講授經典,絕沒有對她動過別的念想,你也知道的,為這個我前陣子還向你請教抱朴子來著。”
白無瑕哪裡肯相信,嘆了口氣,道:“賊男人,你知道我沒出息,對你狠不下心,管不住你出去偷,但我希望你能牢牢記著家裡的傻娘們兒,她心裡頭只有你一個,你若是愛了別的女人,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李牧野道:“放心,我跟她之間最多是逢場作戲的工作關係,輕重我拎得清。”
白無瑕幽幽一嘆,道:“我相信你的智慧和定力足以對付她,我給你留面子不去理她,但這並不代表我認可你們,總之你若信我就不要給她百分百的信任。”
結束通話電話,李牧野心情略沉重,還在想她最後的那句話,有點慚愧也有些擔憂。白無瑕最後那句話恐怕是一半真心一半無奈的說辭。她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主兒,如果不是瑪格麗特對她來說還有大用,這會兒指不定就已經出人命了。當然,小洋婆子也不是什麼善茬兒,一肚子轉軸心眼不比白無瑕少,毒辣程度甚至猶有過之,白無瑕想要捏死她也沒那麼簡單。
......
“老師,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大麻煩?”瑪格麗特穿一套白色道服,手捧古捲走來,初升的陽光照在她金色如瀑的長髮上,宛如天國來的女兒。語氣溫柔的說道:“我知道白師母她不喜歡我粘著您,請放心,只要我找到了幫助愛德華續命的辦法,我會主動離開的。”
李牧野有點尷尬,道:“她就那個脾氣,我讓著她而已,你踏實在這裡住著,咱們一起研究一定能找到搭救愛德華的辦法,至於她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還扛得住。”
瑪格麗特恬淡一笑:“我就知道您是真心待我好的。”
李牧野道:“先不說她了,我最近找到一本古籍,當中有一段是專門說三足金蟾的,東漢大方士張衡的著作‘靈憲’中寫道:日者,䁑精之宗。積而成鳥,象烏而有三趾。陽之精,其數奇。月者,隂精之宗,積而成獸象兔蛤焉,陰之精,其數偶。在後世流傳的神話中,月精蟾蜍也被神化與日精一樣是三隻腳,叫“三足蟾”。
又道:“這三足金蟾在民間被奉為招財之神,傳說發現三足金蟾的地方經常能找到大塊黃金,所以這東西經常被擺在買賣家的店鋪裡,嘴裡銜著金幣,寓意招財進寶。”
“老師的意思是三足金蟾喜歡在有黃金和財寶的地方出沒?”
李牧野道:“這東西我親眼見過兩次,都是在礦業比較發達的城市見到的,很難講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關聯,我記得上一次看到這東西是在鄂城,是一個伊族出身的道人豢養的,此物每隔數日進食一次,以大量毒蟲為食,在現如今的世道下,如果無人豢養恐怕很難生存。”
“老師是說那三足金蟾很可能是伊族人豢養的。”瑪格麗特道:“可是伊族人生存在烏拉爾山脈裡,是伊萬諾夫用韃靼人和類人生物的基因創造的種族,一年前烏拉爾山發生大爆炸,這個種族不是已經滅絕了嗎?”
“那是白無瑕和我做的。”李牧野道:“到底是不是滅絕了還不好說。”又道:“伊族人個頭小,力氣卻很大,在極北之地為伊萬諾夫挖礦,繁衍生息數十年,生存和適應能力很強,他們的族人足跡早不止遠東和西伯利亞,就算烏拉爾山裡的大本營被炸燬了,這世上也很可能還存在其他的伊族人。”
又道:“我雖然已經聯絡了江湖同道幫忙尋找三足金蟾的蹤跡,但畢竟希望渺茫,與其被動等待把希望寄託於別人,倒不如咱們主動出擊,到處走走看能不能碰碰運氣,不管是遇到三足金蟾還是其他伊族人,都強過現在困守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