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坐在椅子上,。細細打量著面前這個長髮遮面的男人,他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陰暗的氣息,蘇若很不喜歡。
他的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傷,此時被綁坐在凳子上,她很難想象,就是這樣的人,玩弄了一手的權術和生意,不懂他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父親身邊的人幾乎都倒戈於他。
廖銘鈺與他合作,羅勇是他的人,齊劉海和他有煙土交易,西安最大的煙土販賣商,他就是左數。
劉四他們奉命去監督西南別墅,巧的是,他們剛到那裡,正好碰見他們收拾了行李就要捲鋪蓋走人,於是便直接拿下送了回來。
徐正庭好整以待的瞧著他的模樣,說道:“大名鼎鼎的中野左數先生?真是幸會。”
左數揚起頭,臉上是一派蒼白,喉嚨乾澀,喊道:“七爺。”
看見恭敬的站在他身邊的胡掌櫃,他若是再不明白這個人的身份,他這些年的頭就算是白做了。
很明顯,這個人就是傳聞中的七爺,沒想到這麼年輕。
他現在突然明白為何廖銘鈺讓他趕緊走,落到七爺的手裡,不死也要瘋癲,就沒有他治不了的人。
“喲,還不錯,沒被打傻。”徐正庭緩緩的勾起一抹笑意,用手支著腦袋,“這大晚上的,您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啊?”
左數看到他眼中的戲謔和冷漠,心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那天郊區倉庫的大火是你做的?”
蘇彥調查了那麼久也沒有查到他的蛛絲馬跡,可怎麼就那麼巧他出現在那裡抓他。
除了徐正庭,春陵飯店七爺,他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在短時間內查到他的行蹤,所以大火,抓捕都是他佈置的。
徐正庭從碟子裡拿出一粒花生,扔進嘴裡,說道:“對,就是我做的,但你現在才想到是不是太晚了。”
左數笑了起來,平靜的搖頭,說道:“是我失策了,如果知道你就是七爺,當初在決定殺你的時候,就應該再多派一隊人手,以絕後患。”
蘇若聞言皺眉,她可還記得那天的那些人差點就殺了徐正庭,沒想到這人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徐正庭輕輕的瞟他一眼,拍了拍自己受傷的肩膀,笑道:“還要感激左老闆當時的手下留情,徐某隻是傷了肩膀,距離會見佛祖還差了點火候。”
“今天落到你的手裡,是我倒黴,要殺要剮隨你便。”左數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說道。
聞言,徐正庭忙不迭又往嘴裡塞進幾個花生,搖頭晃腦的道:“左老闆千萬不要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您的小命現在可值錢了。”
左數皺眉,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什麼叫做他的命值錢?
徐正庭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詫異的說道:“難道咱們的廖大團長沒有和你說過?”
話音剛落,左數的心的沉了下去,他就知道他抓自己來的目的就一定是這個,不等他想些其他的,又聽的他繼續說道。
徐正庭拍拍手,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嘖嘖嘖,看來你和他的關係也不是很好啊,這樣的事情都沒有和你說。就在幾個小時前,江帥下令全城懸賞左數先生您的命啊。”
蘇若本來也不解著,他說這一番話的意義何在,可她越聽越不對勁,聽完他的長篇大論以後,才明白他這是又要唬人了。
仗著沒人知道他和江帥的關係,就知道亂編一些話,偏生這些話,八分真,兩分假,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的確難以判斷出來。
“不可能。”左數眉頭緊皺,並不相信他的話,若是真有這一回事,在電話裡廖銘鈺一定會給他交代的。
“怎麼不可能了?”徐正庭在他面前緩緩的踱步,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肯定是騙你的,因為廖銘鈺一定會和你交代這些事。”
左數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怎麼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放心,我才不會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呢,那麼髒的東西,本少才不屑呢。”
徐正庭唇邊浮起一抹笑,正好對上蘇若看向他的眼神,那一臉看好戲的戲謔,他朝她眨了下眼,示意她繼續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