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亭眉眼帶笑,語氣顯得有些親暱,道:“曾小姐,剛才四處沒見著你,沒想到竟是和七少在一起,倒讓我一番好找。”
曾月皺了眉,淡淡的道:“穆先生,我想我們還沒特別熟悉。”所以,你說這話過了分寸。
穆亭卻是並不在意她的態度,而是看著她笑道:“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在努力讓我們變的熟悉嗎?”
曾月不知該說些什麼,乾脆抿了唇,不說話,身上難得多了些冷意。
徐正庭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心裡對穆亭的警惕又高了幾分,他雖知道他在追求曾月,但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場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話自然不錯,但是作為穆家長子,穆亭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這樣大費周章的追求一個女人,如果說是真心的,他一萬個不信的。
見曾月顯然不喜這個穆亭,徐正庭覺得自己應該幫她一把,他輕笑一聲,開口說道:“表姐,四哥說找你有事,讓你去找他呢。”
曾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的眼神,她立刻會意,有些感激的看向他,隨後說道:“穆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穆亭笑容頓了一秒,又溫和的說道:“那曾小姐一路小心。”
曾月微微一笑,朝徐正庭點了點頭,就徑直離開了,速度頗快,像是在逃避什麼一樣。
徐正庭見他仍盯著曾月的背影,不由的輕笑一聲,感慨似的說道:“穆少對錶姐還真是痴情一片啊。”
穆亭眼角帶了笑,只輕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只可惜,表姐心中已有所屬,穆少只怕是要傷心了。”徐正庭勾了勾唇,不輕不重的道。
所以說這是隻老狐狸,一句話的事情也要套路穆亭。
穆亭只低笑一聲,他看著徐正庭,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搖頭道:“古語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想,七少應該比我更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吧?”
他拿徐正衍來堵他,那他就拿蘇若來堵他,半斤對八兩,想套他的話,這點道行可不夠。
徐正庭完全不為所動,不鹹不淡的道:“我自然是明白的,只不過這金石為開,是看人去的。有些人的心無論你怎麼捂,都不會因你而變熱的。”
他心裡不屑的笑了一下,他追蘇若追了許久的事,整個臨東都知曉,但蘇若與他乃是兩情相悅,而表姐心中只有四哥,二者又如何能相提並論。
穆亭臉上的笑容凝了片刻,有些許難看,但立刻又恢復了那副處事不驚的模樣。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道:“事情也並不全然是這樣說的,有時候結局是什麼是說不準的。”
不等徐正庭回答,他又繼續道:“剛才我看舍妹來找七少,不出一會,又離開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徐正庭挑起一邊眉睨他,心中因他的一番話存了疑問,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說道:“我如今既然已有婚約在身,自然是要離女性遠一些,否則傳出去了,於我於她都不好。”
“我怎麼不知七少有婚約在身?”穆亭看著他,眼中帶了幾分笑意,“我方才從總司令那過來,聽著他的意思,對舍妹也是很滿意的。”
徐正庭當即就皺起了眉,想了想,倒是露出一個極為玩世不恭的笑容,道:“那穆少可要看著點穆小姐,總司令倘若要再娶也不是不可能的。”
“徐正庭!”穆亭怒喝道。
他這是什麼意思!侮辱他侮辱雲笙嗎!
穆亭臉上再沒了溫和從容,陰沉著一張臉,垂在身側的手攥的緊緊的,彷彿下一刻便會衝上去給他一拳。
徐正庭則是極清脆的應了一聲哎,眼裡帶了促狹的笑意,他故意裝作掏耳朵的樣子,說道:“我在呢,穆少,不和您多說了,蕭秦他們還在等著我呢。若是有機會,定請穆少去仙樂門一聚。”
穆亭聽著他的語氣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心中的怒火完全不可遏制,明明知道他是故意要惹怒自己,但是就是忍不住。
他可以侮辱自己,但他怎麼可以侮辱雲笙,雲笙是那樣的喜歡他,甚至不惜求自己,他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