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亭面色鐵青的從春陵飯店離開,徐正庭親眼目送著兩人離去,隨後笑眯眯的返回了三樓,正好碰見秦原和掌櫃的下來。
他靠在欄杆上,問道:“人怎麼樣了?”
“我給他下了藥,一時半會是不會醒過來的。”秦原勾了勾唇,“人已經送過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不用了,你們看著便是。”徐正庭聽說他給洪全下了藥,心中不禁微微詫異,他揮了揮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留口氣就行。”
他當初答應過小六,要將洪全留給他,弒兄之仇,不共戴天。每次看見洪全,他總是會想起那日的慘狀。
“我不放心,去蕭秦那看看。”徐正庭朝他點了點頭。
秦原知曉他一貫看不下煙土交易,當下也就應道:“嗯,你去吧。”
看著徐正庭消失在門口之後,秦原一張臉就冷下來,說道:“走吧,去看看那洪全有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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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第二天醒來,家中又只剩她一個,她吃過飯就拿起了桌上的報紙看。
看見報紙上醒目的標題,她愣了愣,心中頓時瞭然,為何他們都囑咐她這兩天不要出門。
原來,他們竟然是要向洪幫下手。
怪不得那日晚宴聽說是洪幫砸場子之後,徐正庭就離開了,那時便有徵兆了,這麼大一個幫派,一夜之間,說沒就沒。
蘇若有些唏噓,但卻並不覺得徐正庭做錯了,或許他是有私心在裡面,但只販賣煙土這一條,蘇若就覺得做的好。
她見過很多抽菸的,無一不是被弄的家破人亡。父親的好友,以及齊劉海,甚至因此喪了命。
在謀取利潤的時候,不使用正當手段,反而將煙土這等害人的東西流向市場,這個罪不能不重!
到了下午,聽到採買回來的傭人說,現在城裡都是士兵,正在緝拿洪幫餘孽,搞得聲勢浩大。
蘇若不禁感慨,倒是從來沒聽說過有幫派能讓軍隊出手的,這洪幫也算是獨一份了。
晚間吃過飯的時候,沈丘才回來,他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回來過了,如果不是他提前知會過,她還以為他這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家呢。
她笑盈盈的道:“表哥,你回來了。”
沈丘面色疲勞的嗯了一聲,就坐在了沙發上,就閉上了眼,蘇若倒是有些稀奇的看著他。
“表哥,你今天怎麼累成這樣?”蘇若給他遞了杯茶水過去,沈丘接過謝了一句,只兩口便喝完了。
沈丘揉了揉腦袋,說道:“昨晚遲睡,今天又應酬了些老頑固,有些心力交瘁。”
“我看不是吧。”蘇若不禁咋舌,揶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莫不是你又和我嫂子置氣了?”
沈丘驀地睜開眼,隨後又闔上眼,無奈的道:“我哪會和他置氣啊,分明就是他和我生氣。”他對他好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同他置氣。
昨晚他擔心他一個人不好應對,推掉應酬去找他,可他卻不領情,對他又是冷漠又是嘲諷的。
想起這個他腦袋就疼,蘇若聞言搖了搖頭,她這個哥哥空有經商頭腦,對待起這些事來卻像個愣頭青。
“表哥,嫂子和你生氣,你就該去哄她啊,不管是誰做錯了,總要有個人先低頭吧,她不過是個女孩子,哥你就該讓讓人家。”
蘇若苦口婆心的勸慰著,總之,如果有一天她和徐正庭吵架了,如果是她的錯,她可以低頭,但要是是他的錯,呵,他要是不道歉,那就沒完!
沈丘聽見女孩子的時候愣了一瞬,在心裡嘟囔一句,哪裡是女孩子,你嫂子是個男的,可這話又不能與她提起。
他皺眉,說道:“可這分明就是他無理取鬧。”他都已經解釋過了,沒有女朋友,他非不信說他食言。
蘇若一聽,琥珀色的眸子轉了一圈,問道:“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
沈丘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他誤會我有女朋友,我和他解釋他不信我。”
“你直接同她說是她不就好了?”蘇若看著他那副樣子,心中急切,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