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些天,曾月來探望蘇若,徐正庭攔著並沒有讓蘇若去徐家向母親請安,就連見面也沒有讓她去見。
蘇若問過他原因,可他支吾其詞,沒有告訴她,只是讓她不要亂走,為此蘇若還和他生氣了幾天。
而她每次想要出門也都是和他一起,在一大堆人的護衛下逛街,蘇若心裡怪怪的,總覺得是發生了什麼,但又猜不透。
而曾月大概是這些天以來唯一一個被徐正庭允許進入南楓小築這座宅子的。
曾月打量了一下蘇若,發現她狀態一如既往的好,神情也不錯,稍稍放下心來,問道:“你怎麼不和他一起回去?”
回去?回哪去?徐家嗎?
蘇若手裡端著趙媽剛剛遞過來的熱牛奶,這是徐正庭要求的,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他不讓我見他們。”
曾月嘆了嘆氣,看著她道:“小七…有沒有告訴過你,過幾天是徐伯伯的壽宴。”
蘇若一愣,低下頭沒說話,良久才抬眼望向她,開口道:“他沒有告訴我,這些天發生什麼了?”
徐正庭每天早出晚歸,偶爾陪她出去逛街,或者是去哪裡玩一玩,卻什麼也沒告訴她。
曾月盯著她,並沒有從她臉上看出絲毫裝的痕跡,眼神坦蕩,她這才道:“你還記得你們剛回來的那天嗎?聽說那天小七回去之後,和徐伯伯大吵了一架,鬧的不歡而散。”
言罷,她嘆了口氣,無奈的苦笑,她省略了一點就是,那天其實是正衍先回去,然後小七再到。
蘇若喃喃道:“吵架?”所以那天他其實心情不好?
“後來伯母找我過去,其實他們吵架也有你的成分在裡面。”曾月邊說邊觀察著她的反應,“徐伯伯覺得他回家卻不帶你回去,其實是還在生氣。”
聞言,蘇若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說道:“那天趕了一晚的火車,他看我太累了,所以才讓我來這休息的。”
徐正庭說這裡才是家。
曾月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原因,但還是在慢慢的勸:“他們很失望,覺得又是小七任性,婚禮都辦了,婚書也領了,可他卻不帶你回去。”
蘇若低下頭喝了一口牛奶,輕輕笑了起來,道:“曾姐姐你來當說客,物件也不應該找我,是他不讓我去的,而不是我不願意去。”
她和徐正庭已經結婚了,他的父母自然就是她的父母,她也從未說過不回去的話。
而徐正庭開始也沒有說過不讓她去見面的話,只能是那天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惱了。
如果這樣卻賴在她的頭上的話,那她可真稱得上是冤枉了,畢竟她還曾勸過他。
曾月聽到她這話有些急了,說道:“可是難道壽宴你也不去嗎?整個臨東都知道小七娶了你,可你卻不露面在宴席上,這樣真的好嗎?”
“曾姐姐,其實庭開始是不想讓我回來的。”蘇若手指摩挲著杯壁,打斷她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而我,其實也是不願意回來的,他怕我觸景生情,我也怕我控制不住情緒。”
曾月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來,道:“我母親那邊,她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再也不會了。”
蘇若垂著眼瞼,手緊緊的握著杯子,只要一提起這件事,她仍能感覺到那時的絕望,胸口在隱隱作痛。
“不管還會不會,都已經過去了。至於壽宴,我會去和他商量的,而回去,那要看他是怎麼想的了。”
蘇若不是聖母,可以輕飄飄的原諒曾經傷害過她的人,至於徐家父母,她的成見並不深,但她如今是徐正庭的妻子,就要尊重他的行為。
而且,她直覺,問題不是出現在徐正庭身上的,相反應該是徐守凡某種行為讓他惱了。
曾月苦笑著搖搖頭,道:“若若,如果有一個人能讓他改變主意,那也只能是你了。”
蘇若沉默著沒說話,她哪裡還能左右他,她只要想左右他,他總會冒出一堆的歪理,說著說著,被左右的就是自己。
說話間,徐正庭就回來了,這次的感官跟之前在黎江的感覺不一樣,與那個時候溫和如風不同,氣質上冷冽鋒利的氣勢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