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哭的聲嘶力竭,一直在對著他磕頭,額頭上也是一塊青一塊紫的,徐守凡臉色愈發的沉,黑著一張臉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公公,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求求您。”方沁笑的悽慘,能找的人她都找了,父親這次確實錯了,但怎麼就不能放他一馬呢?
而她又有什麼錯?她的丈夫因為她的父親要休棄她,娶他的情人,呵,有權有勢就可以了不起了嗎?還有那個蘇若,這才多久的時間,小七,正衍通通都圍著她轉。
分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啊,結果說休妻就休妻,就因為她礙著他的路了,而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都換不來他替她父親求個情。
涼薄嗎?
只能說人心涼薄。
徐守凡只皺著眉看著她,卻沒出聲,在場的不僅只有她們幾個,就連老大徐正成和他的妻子也在。顧婧並非徐正衍的生母,他的生母一直是她心尖上的刺,如今他要是出事了,那麼她的小七就有機會了,她自然不會吭聲。
徐正成也是奪嫡的儲備人之一,不過對比徐正庭和徐正衍,他只能算是手中有權罷了,而且,手中的權還比不過徐正庭在朝中的人脈。
他瞥了眼徐錦翎的臉色,在心裡冷笑了一下,走過去伸手想要拉起她,說道:“弟妹,你還是起來吧。方叔的事情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如今全國都是抗日風潮,臨陣脫逃……”
方沁卻甩開了他的手,將整個屋子的人看了一遍,事不關己的,不願搭理的,還有惺惺作態的,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剛走進來的徐正衍身上,心中越發覺得悲哀。
“大哥,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呢?”方沁悽然一笑,眼神中劃過一絲兇狠,瘦弱的身子再加上滿臉的淚痕,顯得格外可憐。
“你們的心思我都懂,無非就是上位!”
“如今父親出事了,樹倒猢猻散,你們倒一個個都想擇個乾淨,這戲你又做給誰看,我會感激你嗎?”
“你夠了!”徐正衍才一進來就看見這樣的畫面,心裡震驚的不行,他只是有些事情來遲了,他沒想到她今天會來這裡,分明他已經讓人看住她了。
照她今日這種做法,方定山就真的連條活路都沒有了,他不是沒有求過情,但他當日臨陣脫逃,不僅僅是將自己陷入了困境,而是生死,哪能輕易放下。
而現在大哥的面子都被她的一番話給說沒了,臉色也沉了下來,徐正衍看見大嫂張樂樂走上前將面色差的徐正成拉了下來,諷刺的對他說道:“讓你不要管太多,你非要管,結果呢,好心當做驢肝肺啊!”
這一番話自然是說給周圍人聽的,徐正衍皺起了眉,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方沁慢悠悠的站了起來,這一身好不狼狽,任誰又能將此時的她和從前那個溫柔靜雅的四少夫人聯絡在一起呢?
“夠了?這遠遠不夠。”方沁就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嘴邊勾起了有些瘋狂的笑容,“徐正衍你可真沒良心,自從我嫁給你,我父親是怎麼對你,那哪是當女婿啊,分明就是把你當老子供著,而你呢?你捫心自問,你對我好嗎?”
“現在,父親犯了錯,你卻連一條生路也不給他,他為你做了多少,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我方家,我方沁,沒有一點對不起你,你呢?”
“行了,鬧夠了吧。”徐錦翎坐在椅子上,一直保持著端正的姿態,仍然是那麼的雍容華貴,似乎方沁的一番哭鬧,爭吵都沒能影響到她。
曾月站在她的身後,目睹了一切的全過程,她的心裡是同情方沁的。她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太低,太過卑微,只是為了幫自己的父親求得一絲生機。
方沁聞言愣著站了一會,突然衝到曾月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說道:“曾小姐,之前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能不能…能不能…幫幫我?”她的聲音一直在哽咽著。